我简单地跟裴司年诉说了我的来意。
他平静地看着我,微微点头:
「请随奴才来吧。」
来到牢房前。
里面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人正在喃喃自语:
「我想回家……爸……妈……我再也不赌了……求求你们带我回家吧。」
小太监得了裴司年的示意,进去给里面的人泼了一盆冷水,待他清醒后直接把他架了起来。
看清楚他的脸后,我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算是落地了。
当真是他,龙兆。
裴司年冷声介绍:
「奴才对此人严刑拷打一番,他只说自己叫龙兆,其余的话颠三倒四的,不听也罢。」
平复完心情,我疑惑地问道:
「这人说话当真奇怪,不过看样子还是个赌徒,你们有查出来他是从哪里混进来的吗?」
裴司年目不转睛地看着龙兆,同样有些疑惑。
「奴才问过在养心殿附近打扫的宫女太监,没有一人见过他,此人像是凭空出现在后宫之中,实在是诡异的很。」
「不过在二公主之前长公主也来过了,不知她支开奴才等人跟其说了些什么,原本一心自刎的他竟变得惜命了起来。」
我静静地听着,面上波澜不惊,内心却变得慌乱了起来。
明明我已经提前阻止他们二人相见,为何凤青禾还是不可避免地跟他扯上了关系。
我语气慌乱地问:
「凤青禾离开前可有异常?」
裴司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恭敬地回答:
「长公主似乎有些激动,嘴里嘟哝着要让二公主您好看的字眼,其余的奴才也没听清。」
我静默。
看样子有些事情就算是提前干预了也没用,或许我应该从源头解决问题。
龙兆鬼使神差地抬头跟我对视,也许是察觉到我充满杀意的眼神,他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。
裴司年是个聪明人,他动作自然地挡在我的面前。
「奴才劝二公主不要意气用事为好,长公主特意吩咐过要留住他的性命,若是他死于非命,慎刑司也不好向陛下交差啊。」
不能让他死于非命吗?
我巧妙地抓住了裴司年话里的漏洞,若是如此的话,我确实需要仔细琢磨一下了。
我简单向龙兆询问了几句,奈何他的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,一问三不知,无奈之下我只好打道回府。
回到寝宫我便看见凤青禾的贴身宫女站在门口。
我微微蹙眉,走了进去。
只见凤青禾正肆无忌惮地坐在独属于我的塌上,低头玩弄着指甲,娇蛮道:
「我方才去求母皇放了龙兆,可她说龙兆的来历疑点重重,任由我死缠烂打也不愿意松口,既然人是你抓住的,那就得麻烦你去跟母皇求求情了,也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。」
要不然怎么说凤青禾目中无人呢,明明是她求我帮忙,却搞得欠我一个人情是天大的恩赐一样。
我铿锵有力地回答:
「母皇的态度简单明了,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本来就不能放了他。」
凤青禾此时还未能学会巧妙地掩藏自己的心思。
一听到我如此不给她面子,顿时怒不可遏地指着我骂:
「凤琪!到底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,竟让你天真地认为可以处处跟我作对,你难道就不怕日后我登上了帝位,直接下令将你处死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