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西让我恶心。
这五年，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：
“爱上哥哥的妹妹，真恶心。”
五岁那年，因会画画、气质好，我被谢家领养。
离开时，孤儿院的院长和老师拉着我的手，满眼不舍：
“了了，你去富贵人家享福了。”
谢家确实富贵，可我心中的好日子从未到来。
谢家封建思想严重。
“觅知，以后谢家就是你的家。”
“我们就是你的爸妈。”
那对衣着华丽的夫妇，笑着牵起我的手。
可一切在进门后都变了。
他们觉得养女的血不纯净，嫌我脏。
我被带到阴冷潮湿的阁楼：
“觅知，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。”
我只能在厨房吃饭，不能与谢家人同桌。
日日吃素，为谢家人祈祷。
“觅知，求佛要诚心。”
家务活全落在我身上，服务长辈，擦地刷厕所。
连保姆都过得比我舒坦。
“小姐，厨房的地还得麻烦您再拖一遍。”
这些都得早起晚睡干，因为我还要上学。
成绩不能跌出年级前三，否则就是丢人。
放学要学钢琴，学各种乐器。
在他们眼皮底下，我再也没碰过画笔。
一天只能吃两顿饭，保持身材。
这样的日子，我过了七年。
谢家像个魔鬼窟，里面都是笑面虎，吃人不吐骨头。
而谢砚西，曾是这魔窟里唯一的天使。
刚到谢家的那天，人生地不熟，无人接待。
管家把我放在门口就走了。
是谢砚西从二楼跑下来，拉着我的手：
“你是妹妹，我是哥哥，哥哥保护妹妹。”
小男孩穿着牛仔背带裤，大眼睛，皮肤白皙。
下雨时，他偷偷跑到阁楼陪我。
放学时，绕开保镖带我吃好吃的。
知道我爱画画，就借口补习带我出去画。
给我买最好的设备。
在学校，他也要和我同桌吃饭。
我被机械化训练监视，有了应激反应。
下意识拒绝同桌：“……我脏。”
谢砚西笑起来眼里有星星，让我无法抗拒。
“怎么会，了了不脏，了了最棒，哥哥最喜欢了了。”
在谢家十八年，我收到的所有善意都来自谢砚西。
高中时，情窦初开，我发现自己的心意，没有惊喜，只有害怕。
我找心理咨询师，他说我只是喜欢一个人，很正常。
我和谢砚西没有血缘关系，这不违背伦理。
我每天都吃药，却压不住那份喜欢。
草稿纸上画满了谢砚西的画像，一摞又一摞。
直到十八岁生日第二天，天光大亮，谢砚西拿着那摞画像摔在我面前：
“爱上哥哥的妹妹，真恶心。”
所以啊，人最会装，人心也最善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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