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保人员正要上前。
周宴抬手,制止了他。
他转身,重新看向我,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耐。
“行了。”
他说。
“别在我面前演这出了。你是不是后悔了?”
我没说话。
他像是没看到我的沉默,自顾自地往下说。
“想进集团是吗?”
他轻笑一声,带着施舍的意味。
“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我可以帮你跟人事打个招呼,给你安排个文员岗。”
林薇薇立刻上前,挽住他的手臂。
她笑得温婉,声音却像针。
“是啊苏棠,阿宴现在是中层领导,有这个权力的。你得好好谢谢他。”
我终于抬起头。
看着他们。
然后,我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不必了。”
我说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我的拒绝,让周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上前一步,抓住我的手腕。
“你别不识抬举。”
他的声音冰冷。
“三年前你放弃名额,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对你心怀愧疚吗?”
“我告诉你,那个名额本就是我应得的!”
“你那种恋爱脑,就算进了集团也做不出成绩。我是在帮你及时止损!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。
精准地扎在我旧日的伤口上。
原来,我的牺牲在他眼里,根本上就只能是“理所应当”。
我挣了一下,没挣开。
“放手。我对你,还有那个名额,都没有任何兴趣。”
顿了顿,我又补了一句。
“周宴,我已经结婚了。”
他听到这话,先是一愣。
随即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出声。
“结婚?”
他上下打量着我,目光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就你现在这鬼样子,谁会娶你?”
“编这种谎话来刺激我,有意思吗?邋遢!”
他的目光,无意中扫过我的颈前。
然后,瞳孔猛地一缩。
我脖颈上,戴着一条小巧而精致的银杏叶项链。
在灯光下,泛着温润又璀璨的光。
他像是抓住了什么证据,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“你还留着它?”
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。
看到了那条项链。
林薇薇也探头过来看,随即掩嘴惊呼。
语气夸张,满脸嫌恶。
“这不是当年阿宴在学校后街的地摊上,花十块钱给你买的那条吗?”
“苏棠,你还真是有心啊,忘不了我们家阿宴,居然还戴着?”
我沉默了。
十块钱?
地摊货?
我是喜欢银杏叶,可这根本与他无关!
周宴的眼神变得很复杂。
有怜悯,有被印证了猜想的得意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。
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。
用一种盖棺定论的语气,想为今晚的闹剧画上句号。
“苏棠,收起你这些可怜的小把戏。”
“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”
我曾以为,那份牺牲是我心甘情愿。
只要他前程似锦。
大四那年,集团来校招,只有一个宝贵的内推名额。
我和周宴都进了终面。
面试前一晚,他在宿舍楼下等我,眼睛通红。
他说,这是他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。
他说,等他进了公司,我们就结婚。
我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