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晚娇滴滴地摇晃着顾明轩的手臂。
“明轩,太阳好大,晒得我皮肤疼。”
“我刚做的保养,都快被晒化了。”
顾明轩的目光从我身上收回,转向苏晚晚时,眼神立刻化成了一滩水。
“怪我。忘了你皮肤娇贵,受不了这粗粝地方。”
他转向那个点头哈腰的项目经理,语气冷漠,颐指气使。
“去,把我车后备箱那把伞拿来。瑞士定制的那把。”
“还有,给晚晚准备的冰镇燕窝,端过来。”
每一个字,都是说给我听的。
他要证明,离开他,是我这辈子最蠢的决定。
很快,助理撑开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,伞面料子泛着昂贵的光泽。
苏晚晚站在阴影下,接过水晶碗,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燕窝。
她瞥了我一眼。
烈日下,我的汗水混合着灰尘,在脸上流淌。
“知棠。”苏晚晚故作关切,“这么热的天,你也渴了吧?”
她端着碗,朝我走近几步,又停住。
“哎呀,你看我这记性。你现在跟着那个穷鬼,恐怕喝不惯这么精细的东西了吧?别拉肚子了。”
我内心毫无波澜,只当他们是空气。
我的无视让顾明轩很是恼火。
他几步上前,挡住我的去路。
“林知棠。”
我试图绕开他,他侧身,再次挡住。
“你就非要这么下贱吗?”
他眼神里的厌恶和快意交织在一起。
“让开。”我开口。
“让开?让你去继续当你的搬砖工?”顾明轩突然暴怒。
他抬脚,狠狠踹在我推车的侧面。
“哗啦——”
整车的砖块倾泻而下,碎裂满地,尘土飞扬,呛得人无法呼吸。
我有些恼怒,他打乱了我们的工作节奏。
我和津淮还需要继续观察这里的运作,搜集更多的证据。
五年了,他还以为世界围着他转,以为他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情绪崩溃。
“林知棠!你就非要这么作践自己来恶心我吗!”
他指着我的鼻子,怒吼。
“你以为你这样,我就会心疼你?我只会觉得你活该!”
陆津淮走了过来,将我护在身后。
他的行为彻底引爆了顾明轩。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顾明轩冲着陆津淮咆哮,“一个臭民工,谁准你碰她的!”
苏晚晚火上浇油,她捏着鼻子,仿佛陆津淮身上有什么恶臭。
“知棠,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。这种社会最底层的垃圾,你也下得去手?”
顾明轩一把揪住项目经理的衣领。
“我刚才说了什么?把他们赶出去!你聋了?”
项目经理快哭了:“顾总,息怒,息怒......”
顾明轩冷笑,“我花钱拿下了这个工地的管理权,我就是这里的天!我让他滚,他就得滚!”
他指着陆津淮。
“立刻,马上,让他滚蛋。今天的工钱,一分都不许结!”
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。
顾明轩,够狠。
周围的工友们敢怒不敢言。大家都要养家糊口,没人敢得罪新来的大老板。
项目经理脸色惨白,他看向陆津淮,眼神里全是哀求。
“陆师傅,您看这要不您先...”
他不敢说出“滚”字,但意思很明显。
顾明轩很满意眼前的景象。
他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。
他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。
“林知棠,你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。”
“只要你跪下,承认你当初瞎了眼,求我原谅你。”
“再和这个废物彻底断干净。”
“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,让你回陆家当条狗。总比你在工地搬砖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