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还没说完,陆宴之的手机就响了,贺泽然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寒霜姐姐,你去哪了?你还是嫌弃我是累赘了对不对!”
闻言,她揉了揉眉心,耐着心哄了他几句,就站起来要走。
“清翰,你好好休息,我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江清翰苦涩地笑了笑,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,轻声说完了那句被打断的话。
“陆寒霜,我不等了。”
最后半个月,希望我们再也不见。
出院那天,江清翰沉默地办完手续,回到家就看到陆寒霜站在门口。
她穿着干练的白色衬衫,身姿挺拔的站着,纤细修长的手上却提着一个深蓝色行李箱。
看到他,陆寒霜原本平静的眼眸染上了一丝复杂。
她松开手迎了上来:“清翰,你出院了?怎么不让我去接你?”
江清翰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。
真要有心,哪里还需要他提醒什么时候出院。
注意到他看向行李箱的视线,陆寒霜眉头微蹙,语气带着自责。
“泽然被上次的求婚和车祸刺激了,心里不安,躁狂症越来越严重了,现在非要我陪着才行,所以来我们这借住几天,你别……。”
”好“不等她说完,江清翰直接出声答应。
陆寒霜有些诧异,却也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,。
“你不介意就好!”
江清翰摇了摇头,眼里浮现出一丝自嘲。
他有什么资格介意。
他又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。
刚进门,他就看见贺泽然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佣人们做事,一副男主人的样子。
“把寒霜姐姐房间的卧室收拾出来,我要住进去!墙上、桌上的合照我看着心烦,全部扔掉,再把书房清理出来一半,我要看着寒霜姐姐工作……”
陆寒霜静静地站在他身后,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。
江清翰看也没看他们一眼,沉默地回了房间。
他把陆宴之这些年送给他的礼物,恋爱时写的情书,都收拾出来装箱。
收拾完后,他抱着箱子正要开门,门却“砰”一声从外面踢开了。
贺泽然双手抱胸,目光审视房间一圈,毫不客气道:“这间房子采光好,我要住这,你赶紧在今晚之前搬走。”
江清翰瞥了他一眼,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。
他知道贺泽然是在故意挑衅,可既然已经决定放弃,这些也就变得不重要了。
贺泽然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,目光狐疑地看着他,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后脸色瞬间扭曲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贱人!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,你在我面前炫耀,是想故意刺激我发病?你想害死我,想都别想!”
说着,他猛地冲过来,用力将江清翰推倒在地。
一阵剧痛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传来,他重重摔倒在地上,在他挣扎爬起时,贺泽然趁机掏出一包粉末,对准他兜头撒下。
记忆中的郁金香味袭来,江清翰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。
他掏出手机想打求救电话,却被旁边的贺泽然一把抢走。
他拼命喘息着想抢回来,可眼前却开始发黑。
意识越来越模糊,隐约间他最后看到的,就是陆寒霜惊慌失措朝着他狂奔而来的身影。
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,江清翰终于苏醒了过来。
护士见他醒来,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你这个小伙子,怎么这么不惜命呢!明知道对郁金香过敏,也不把过敏药备好,你不知道,你女朋友急的眼眶都红了,过敏性休克不是闹着玩的,这次是命大救回来了,下次呢?”
闻言,江清翰死死攥着被单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从前不管贺泽然怎么闹,为了陆寒霜,他都在极力的忍让着。
可如今,命都要没了,还忍什么?
他扯了扯苍白的嘴角:“护士姐姐,我手机没电了,可以把手机借我报个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