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陆寒霜就推门就来了。
“报警?清翰,你要报什么警?”
江清翰语气平静:“贺泽然把我推倒在地,又故意携带郁金香花粉害我过敏,我要告他故意伤害。”
陆寒霜眉头紧锁,眼底压着一丝怒意。
她立马从他手中夺过手机还给护士:“别闹了!泽然哪知道你对郁金香过敏,他不是故意的,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了,你就别跟他计较了。”
江清翰抬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他害我差点没了命,你还要为他开脱,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?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?”
“我不是给他开脱,他还小做错事也正常,你是他姐夫,多包容他点怎么了。”
陆寒霜看着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,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我没说你的命不重要,要是不重要,当初我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场救你出来,只是泽然爸妈救了我的命,我不能让眼睁睁看着他进去,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原谅他一次好吗?”
原谅他一次?
可实际这五年,他早就记不清已经原谅了他多少次。
求婚被毁,他体谅了;约会被截胡,他不能计较;宴会被嘲讽,他也原谅了……
现在威胁到他的生命了,竟然还要他原谅!
江清翰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好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,沙哑却平静,“我可以不报警。”
就当,还他当初在火场的救命之恩了。
没等陆寒霜松口气,他又接着道:“我要贺泽然搬走。”
陆寒霜面色一僵,语气微沉:“泽然的精神状况不好,不顺着他,我怕他又要寻死……”
江清翰猛地抓起床头的花瓶,狠狠砸在地上。
“是不是只有我死在他手上,你才能在乎我的感受!”他红着眼嘶吼。
他字字泣血的控斥,听得陆寒霜怔在了原地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清翰,心脏骤然一紧,慌乱地上前抱住他,低声道歉。
“对不起,清翰,是我欠缺考虑,让你受委屈了,但是无论如何,你要相信,我爱的只有你。”
江清翰任由她抱着,声音冷淡:“既然这样,那你让贺泽然搬走。”
陆寒霜沉默片刻,似乎还想再说什么,但看着他那双泛红的眼睛,最后还是答应了。
江清翰在医院休养这几天,陆寒霜时不时就会过来。
她说着要陪他检查、换药,可只要贺泽然一打电话哭闹,她就会立即赶过去。
而每次等她离开后,他就会收到贺泽然发来的挑衅消息。
“我不愿意吃药,寒霜姐姐特意将每一颗药都包上了糖纸,她对你有这么细心体贴吗?”
“昨天我心情不好,寒霜姐姐为了逗我开心,穿着小丑服给我表演了魔术,结束后我才发现她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。”
“医生说我要出去散散心,寒霜姐姐请假带我去了游乐园,我们玩了碰碰车,玩了水上漂流,我们还在摩天轮顶端接吻了,听说这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呢。”
看着发来的照片和视频,江清翰只觉得心口像堵着什么一样,喘不上气。
不是因为陆寒霜抛下相恋了六年的男友,只是因为贺泽然长达五年的挑衅。
既然他已经决定放手了,凭什么还要受这气。
他点开对话框第一次回复了贺泽然。
“他对你再好,我的一句话,不还是让你被扫地出门了吗?”
下一秒,贺泽然像是被他激怒,连发了两条消息过来。
“乡巴佬,你有什么好得意,我的确是搬出去了,但是寒霜姐姐是跟我一起走的。”
“也就是你蠢,真以为寒霜姐姐多喜欢你?不过是玩物罢了,就算你再等十年,你也进不了陆家的大门。”
江清翰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,只觉满心疲惫,没意思透了。
原来,连他涉及生命的要求,也是被这样完成的。
还好,最后十天,他就要解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