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就红了眼圈,连哭腔里都充斥着悲切:
“医生,我女朋友怎么样了?”
“刚刚我处理公务,她就单独待了十分钟左右,一切都按医嘱来的。”
“怎么会突然又......”
任由谁看,他都是一个深爱女友的痴情人。
我艰难地抬眼,努力地想要看清他。
想起刚才那些声音,只觉心如刀绞,疼的我几乎窒息。
往日的恩爱记忆,在此刻化作一颗颗子弹,狠狠穿心而过。
我以为,他是爱我的。
推掉欧洲的合作商会议,连夜跨洋只为了为我庆生;
高调点天灯拍下的稀世粉钻,只是他赠我最寻常的礼物;
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,为了哄我高兴去学烹饪,包揽我的三餐。
他曾,真正地将我视作掌中的珍宝。
我也曾真的以为,自己对于许兆川来说是特殊的。
可事实,已经毫不留情击碎了许兆川为我打造的幻梦。
浪漫,宠溺,温存。
不过是利用我的手段而已!
心脏仿佛被狠狠蹂躏,疼的我潸然落泪。
即使被汽车碾过,浑身重伤。
可此刻身上断骨的伤痛,都不及我心痛的半分!
呼吸机的面罩上是我呼出的白雾,而我的视线也渐渐被雾气笼罩。
直到,眼前彻底陷入黑暗。
我,彻底看不见了。
可我却在抢救的喧闹里,隐约听到了某个模糊的声音:
“兆川!刚才秘书来报喜,说上个月入股的那家濒临破产的公司,刚才签下了一笔大单。”
“还有好几个子公司也全都传了好消息,看来今年的集团也是板上钉钉的领头羊了!”
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状况,险些因为两句话再次恶化。
我强忍着心底的惊疑和恐惧,竟直接咬破了唇片。
“真的?真是个好消息了!”
“还要多亏你,若非你慧眼识珠,怕也不会有这个惊喜。”
二人的话里,是毫不掩饰的欢悦。
竟然丝毫没顾及床上半死不活,尚在危险中的我。
“家属如果需要交流工作,可以先离开病房。”
“病人需要静养!”
旁观的医护不悦开口,这才堪堪拉回了许兆川的注意。
许兆川愣了愣,强行压下满心的喜悦。
他挤到我病床前,又换上了担忧的语气。
“抱歉阮阮,是我不好。你放心,国际顶尖的医护团队已经在回国路上了。”
“今晚我们就回家,他们一定能很快治好你的。”
“你....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?”
心好疼。
许兆川,我的心好疼。
身体上的疼痛尚且能忍,可破碎的心该如何挽救?
你不是说爱我吗?
不是说,我是你唯一所求吗?
可你心里到底想的念的,究竟是谁?
算计我时,你有过片刻的不忍和愧疚吗?
我想质问他,却伤心颓然到连唇都张不开。
他已经不是我心中,那个爱我入骨的许兆川了。
我的惨状是他以身布局,亲自算计的结果。
许兆川会心疼我受的苦吗?
他不会。
他只会默默算计,我还剩多少价值可以榨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