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浅的封妃大典，办得极为隆重。
萧珏为了向天下彰显他的“仁德”，下旨由我这个皇后亲手操办。
我没有拒绝，甚至做得比他要求的还要好。
从典礼的流程，到宫殿的布置，再到宴请的宾客名单，我都亲力亲为，事无巨细。
朝野上下，都开始盛传皇后贤良大度，母仪天下。
萧珏也十分满意。
他几次来到坤宁宫，都想与我温存。
言语间，充满“阿宁你果然最懂我”的欣慰。
我只是浅笑着，以“封妃大典事多繁杂，恐有疏漏，需用心准备”为由，将他一次次推开。
他的眼神从欣慰，到理解，再到烦躁。
他习惯了我的全身心依赖，习惯了我将他视为天。
如今我的“懂事”，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。
封妃大典那日，苏清浅穿着一身华贵的妃子朝服，跪在我面前。
“臣妾苏氏，叩见皇后娘娘，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她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，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标准的绿茶配置。
我端坐在凤位上，没有立刻叫她起来。
殿内一片寂静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。
我能感觉到萧珏投来的，略带警告的视线。
我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，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。
“苏妹妹快起来吧，地上凉。”
直到她膝盖发软，脸色开始发白，我才微笑着开口。
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，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我亲自扶她起来，拉着她的手，让她坐在我身边。
“本宫听闻妹妹乃水利世家出身，对治水之术颇有心得，真是女中豪杰。”
我笑得温婉，话语却像一把软刀子。
苏清浅的脸色又白了几分，“臣妾不敢，只是略懂皮毛。都是陛下天纵奇才，指点有方。”
她不动声色地将功劳推给萧珏，又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，看来之前没少看宫斗小说。
“哦？是吗？”我看向萧珏，“陛下何时也精通水利了？臣妾竟不知。”
萧珏的表情有些尴尬，干咳了一声。
“朕不过是与清浅探讨时，提了些方向罢了。主要的功劳，还是清浅的。”
他急于为她撇清，却正中我的下怀。
我要的，就是他亲口承认，苏清浅的功劳是“主要”的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。
然后，我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，递给身边的女官。
“陛下，臣妾近日整理旧物，也发现一份关于江南水利疏通的构想。”
“本想过些时日再呈给陛下，既然今日苏妃也在，不如一起参详参详。”
“看看臣妾这妇人之见，可有疏漏之处？”
萧珏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
他大概觉得我在这个场合拿出这个，是想和苏清浅别苗头，让他难堪。
但他身为皇帝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，又不好驳回我的“好意”。
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去。
当他打开册子，看到里面的内容时，他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那本册子里，不仅有“以工代赈”的详细实施方案。
还有利用水力修建船闸、发展漕运、甚至初步的水力发电构想。
这些，是我结合这个时代的生产力，为他规划的未来蓝图。
每一个方案，都远远超越了苏清浅那份只有七分相似的图纸。
我清晰地看到，萧珏握着册子的手，在微微颤抖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，充满了震惊，不解，还有一丝恐惧。
他可能在想，我到底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。
苏清浅也凑过去看了一眼，随即，她的脸上血色尽失。
她当然认得出来，这份构想的先进性和完整性，是她那个半吊子“剽窃品”完全无法比拟的。
我就是要用这种方式，在她最风光得意的一天，将她彻底击溃。
我看着他们二人精彩纷呈的脸色，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。
“陛下，觉得臣妾这份构想，如何？”
“可还能......入得了陛下的眼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