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强塞进掌心皱巴巴的零钱。
不多，两百五十三块，连雅雅一次肾透析的零头都不够。
却是我现在全部的身家。
我强忍心口的酸胀感，弯腰鞠躬感谢。
等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居民楼。
一群人堵在楼道，眼神怜悯的望着我。
这时房东吕大雷刚好把行李箱扔了出来。
我望着凌乱的房间，以及被摔坏的学步车。
尖叫着上前制止：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听到我的声音，他非但不停手。
路过掉在地上的床单还特意踩了两脚。
两百多斤的肥肉挤压出的眯眯眼，鄙夷的看着我。
“哟，回来啦，还能做什么？当然是替你搬家啊。”
忽视掉周围看热闹的目光，我拿出手机。
指着当初拍下的合同照片。
“还有三天才到期，你凭什么乱动我东西！”
‘信不信我现在报警，告你私闯民宅。”
吕大雷冷笑，从兜里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纸张甩我脸上。
“告我？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。”
‘高利贷都找上门了，还有钱教房租？更别说还有个生下来就是赔钱货的女儿。’
我双目赤红：“你再说一遍试试！”
“我就说怎么了，听说你女儿是什么白血病，肾衰竭是吧。”
“反正都治不好了，活着干什么，死了才...啊！”
我放下骨灰盒，像条疯狗冲上前狠狠咬住他的手指。
狭窄的通道瞬间响起男人痛苦的惨叫声。
周围人见低落在地板上的血慌了，忙上前拉架。
吕大雷疼的直翻白眼，扯住我头发‘哐哐’两个耳光。
我被打地眼冒金星，踉跄瘫坐在地。
“疯子！叫你咬老子，咬！”
“你不是很能咬吗？站起来啊！”
被激怒的吕大雷捂着手，一脚踹翻我。
眼看要踩中女儿的骨灰盒，我忙扑过去护在怀里。
随即，蜷缩的后背迎来一记重击。
对方吃定了我不会躲，下脚又快又狠，腰腹，小腿，背......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楼梯口传来脚步声。
我睁开被冷汗糊住的眼，看着顾衍的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顾衍，疼，救......我......”
闻言，他望着我，眸底闪过一丝暗意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吕大雷害怕的缩了缩脖子，忐忑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当初他借着收租对我口头耍流氓，就被顾衍打的三天下不来床。
见我张口准备解释。
吕大雷忙倒打一耙，理直气壮的吼道：
“你们一个月没交房租了，没钱我让你们滚出去怎么了，我是房东我还不能做主吗？”
“这娘们又咬人又撒泼，又躺在地上碰瓷，你这个当对象能不能管管。”
“不......是他们”
我面色苍白的站起身，捂着伤口摇头想解释。
可顾衍冰冷的眼神就像一盆水将我从头到尾淋得清醒。
他手插兜，矜贵的饶过我看着遍地狼藉。
点了根烟，缓缓开口：
“周颜，你挺能演的啊。”
“怎么？你没钱交房租？在这儿等着我？”
“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恶心，不就是钱吗？我给你。”
话落，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拍我脸上。
冷笑着开口：“够吗？不够的话，我还有！”
看着一地散落的红色钞票。
我平静摇头：
“不够。”
当初顾衍股票投资，我给了他两百万。
在他眼底是毫不在意的小钱，对女儿来说却可以换她十条命。
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将肾源给了别的病人。
最后一刻，我抱着身体渐渐冰冷的她。
连吃冰淇淋的愿望都无法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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