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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衍叼着烟头，嗤笑出声，掏出一张黑卡扔到我脚下。

“无限额度，满意了么？”

我点头，满意了。

但是我已经不需要了。

我抱着骨灰盒，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屋。

望着凌乱的房间和撞坏的门角。

不可否认的是，这个出租屋，盛满了我和顾衍三年的回忆。

而地上碎裂的相框，玻璃碴子下的合照。

是我和顾衍的初遇。

那时我半工半读，在游乐场兼职。

顾衍领着一个走丢的小孩来登记，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。

他却能精准的喊出我的名字。

我忘不掉少年温和俊秀的模样，同那天春和景明一样让人暖心。

以至于后面顾衍刻意接近，我也没有多疑。

毕业后，有了雅雅。

我更加努力工作赚钱，企图在这个繁华的城市立足，下班后拥有一盏为自己而亮的灯。

可这些在顾衍眼底，不过是一场赌局。

我背过身，抬手擦掉眼泪。

顾衍并没有觉察出我的异样。

他嫌弃的丢开上面的杂物，矜贵倚着沙发。

“周颜，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很开心啊？”

“医院哪个兔崽子也一样，学会装病骗钱了？”

我心如刀绞，扶骨灰盒的手怔住。

“谁跟你说雅雅生病是装的，明明...”

门被人撞开，话戛然而止。

来人正是广场上陪顾衍撒钱的女人。

她睨着我手臂上的伤口，轻蔑一笑：

“阿衍，穷人惯会卖惨，你可不能受第二次骗了。”

顾衍起身，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。

眼神变得柔和。

“放心，她没那个资本。”

林瑶笑了笑，目光重新打量我。

“不错啊，装乖扮惨骗阿衍三年，你不会真的觉得子凭母贵就能麻雀变凤凰吧。”

“在我们这个圈子，私生子比比皆是，何况还是不被承认的野种！”

我咬牙，抬头猛然对上她不屑的眼神。

“你再说一遍试试！”

可以骂我，但是不能说我女儿。

几乎本能的扯过林瑶，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。

“周颜，你是不是疯了！”

顾衍用力将我拽开，怒吼出声。

门外保镖齐刷刷冲了进来，将我踹翻在地。

林瑶扑进他怀里，哭的梨花带雨。

“阿衍，我只是说了实话，我没想到姐姐会那么生气。”

“呜呜呜，我脸好疼。”

闻言，顾衍心疼触碰她红肿的地方。

厌恶着望向我：

“你知道她是谁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