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我的身后低语。
“感觉如何?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应该会很舒服,只可惜你心里的脏污清洗不到。”
“你知道现在舞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,花钱背着老公养了个小白脸,骂我是婊子,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吧。”
“其实我都不在乎,流言蜚语而已,但那个孩子,他的心很脆弱,不该忍受这些非议。
你最好为他祈祷,如果他再做出什么傻事,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洗干清了,她为我穿上新买的睡衣,回房睡觉。
我没有去医院,一整夜,血水浸透了床单。
七月,民族舞团来我校友情演出,叶婉霞和张凯作为代表合跳了一支孔雀舞。
舞台上,魅力四射的雄孔雀向风情万种的雌孔雀求偶。
两人穿着单薄的舞蹈服,搂腰插肩,甚至咫尺的肌肤之亲,都那么的自然。
不明所以的人开始议论。
“这应该是一对夫妻吧,跳得真好。”
显然在多数人眼中,即便是为了舞蹈艺术,若非夫妻不可能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。
事实上叶婉霞只比张凯大三岁,精致的妆容下,两人似乎真的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表演结束,有人问起两人是否夫妻关系,叶婉霞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。
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模糊不清的界线
晃眼瞥见礼堂席间的我,下意识回避目光。
我的同事认得她,帮我辟谣。
“都别乱说,这是苏老师的太太。”
很显然,这一句话又让她颜面尽失,觉得是我故意安排的,当即投来恶毒的眼光。
我摇了摇头,否定她的猜想。
但她贤淑的外表下藏着比牛还倔强的脾气,哪里容得半点非议。
当即扔掉奖杯,冲出礼堂。
我一路追到河边。
“婉霞你别激动。”
她哭着。
“苏杰,你非要毁了我才肯罢休吗?”
她投河了,我不会游泳,但还是不假思索跳入水中,尽管我知道她是会游泳的。
片刻之后,张凯追了上来,跳水救人。
他一边托着叶婉霞,一边趁其不备重重朝着我腰上踹了两脚。
我本就呛水,疼得喘不上气,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。
很讽刺,我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和两个游泳高手在水中周旋。
叶婉霞本就没想寻死,自然不会呛水。
张凯抱她上岸,第一时间做人工呼吸。
她闭着眼,没有抗拒,甚至不自禁地搂住他健硕的肩膀,主动迎合。
她动了,张凯察觉到了,但也没有拆穿,反而更加激烈起来。
我被河水冲到下游,命悬一线。
或许命不该绝,一根枯树枝救了我。
三个人又同时出现在医院,不过身份有所改变。
人工呼吸都做了,叶婉霞不在医院躺两天实在不像话。
而张凯,一个长期受老师照顾的贫困生,一个连学费都是叶婉霞资助的穷学生,投桃报李,在她床边无微不至地守着,合情合理。
“婉霞,你终于醒了,怎么能做那么冲动的事,差点把我吓死。”
“叶老师”被替换成“婉霞”的瞬间,她的心里一颤,但没有责怪他的无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