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。
一道黑影裹挟着凌厉的风声,快如闪电般袭到眼前。
胸口传来一阵剧痛。
下一秒,我整个人被踹到玻璃门上。
傅听云像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毫不犹豫对我这个伤害他心上人的‘脏东西’,亮出獠牙。
脆弱的玻璃应声爆裂。
无数尖锐的碎片,如同冰锥,狠狠刺进我的皮肉嵌入我的后背和手臂。
鲜血立刻涌了出来。
我疼得仿佛全身的骨架都碎掉。
傅听云看都没看我一眼。
小心翼翼地将徐娇娇半搂在怀里安抚,像是捧着稀世珍宝。
他斜视过来,目光扫过狼狈不堪浑身是血的我时。
那双曾经对我流露过温柔的眼里。
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居高临下看蝼蚁般地轻蔑和鄙夷。
“什么东西。”
男人薄唇轻启,吐出淬着寒冰的三个字。
徐娇娇得意又优雅地将碎发挽到耳后。
两人如出一辙的精致气质。
显得我更像是自取其辱的小丑。
“真是活该,人家徐小姐好心扶你,你居然还推人家!”
“我就说她怎么这么熟悉,上次在法院,我看见她因为欠别人一千万被起诉了!”
“原来是个老赖!那指不定为了钱还做出过什么交易。她脖子上的东西,绝对是梅斑!”
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瘢痕。
“梅斑?”
那两个字像烧红的毒针。
扎进皮肤时,我忽然听见钢筋在烈焰里发出呜咽。
五年前的火舌是活的。
当时的傅听云,脸庞在浓烟里忽暗忽明。
我用尽全力将他往安全出口拖。
灼烧感从周身涌上来,骨头缝里都塞满了滚烫的沙砾。
可我不敢松手。
我怕一松手,他就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。
直到听见消防车的警笛。
我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眼前一黑载到在地。
那时我闻到的焦味里,混着自己的血腥味。
而现在,我闻到的血腥味里,夹杂着傅听云满身的嫌弃。
他站在人群里,指向我脖子上那片浅褐色的疤痕。
声音轻得像羽毛:
“我听说这种斑,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什么堵住了。
我摸着那片曾浸在火海里的皮肤。
忽然觉得比当年更疼。
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钢筋,直接捅进心口。
我抬头。
看见傅听云一动不动盯着我的瘢痕看。
眼里涌动着不明情绪。
“听云哥哥,我腰好痛,是不是刚刚摔到骨头了……”
徐娇娇泪水在眼里打转。
男人立刻收回视线,扶着人进诊室,焦急地说:
“医生,赶紧给她看看,刚刚扭到腰了。”
风过树梢,吹在伤口上。
阳春三月,我却冷得刺骨。
拖着破烂不堪的身体离开诊所。
手机应时响了,是傅听云打来的电话。
“棠棠,你在哪儿?”
我紧抓手机,玻璃渣在血肉里肆虐,强装镇定道:
“刚吃了退烧药,在家里休息。”
对方明显松了口气:
“好。娇娇刚刚被一个脏东西推倒伤到了尾椎,医生说要扎针治疗。你好好休息,我处理完就回家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