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钟的铜摆晃过凌晨三点,客厅的水晶灯还亮着,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。
我蜷缩在沙发角落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绒毯边缘。
这是顾言深去年冬天特意让人从苏格兰定制的,说我总嫌脚冷。
此刻毯角已经被我揪得发毛,像极了我此刻乱糟糟的心脏。
我起身去厨房,想热杯牛奶,却看见灶台上还放着两个情侣杯。
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定制的,杯壁上刻着“顾”和“沈”的篆字,现在上面却落了层薄灰。
我靠在冰箱上,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。
恍惚间我好像看见顾言深穿着围裙的背影,伸手去触碰时却骤然消散。
想起去年为了我的生日,顾言深特意学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,油星溅在他白衬衫上,他却笑着说:“清清喜欢,就值得。”
我走进书房,指尖抚过书架上的《莎士比亚十四行诗》,这是顾言深送我的第一份礼物。
他曾在扉页亲手写下:“致我的太阳,你的出现照亮了我的每一个瞬间。”
如今书页间夹着的电影票根早已褪色,就好像在说我们的爱情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雨点砸在玻璃上,像极了婚礼那天的鞭炮声。
婚礼上顾言深穿着笔挺的西装,在红毯尽头向我伸手,散落的灯光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
那时的他温柔地看着我,一字一句的承诺道:
“清清,余生漫漫,我定护你周全。”
这句承诺曾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此刻却像根生锈的针,一下下剜着心脏。
我数着他离开的时间,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回忆着曾经的美好。
窗外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,手机在寂静中骤然震动。
一夜过去,我没等来顾言深,只等来了助理的电话。
我按下接听键,助理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:
“沈总,您昨天交代的事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说道:
“从您去年第一次做试管时,顾总便和苏小姐有了牵扯,三月前顾总回国也是因为苏小姐说她有了身孕。”
“并且顾总这三个月以来都以您的名义,在悄悄转移沈氏集团的财产,并买通沈氏的几个中层,暗中收购沈氏的股票。”
“所有证据已发送至您的邮箱,请您注意查收。”
待助理说完,我迅速的挂掉了电话,快步来到书房,打开电脑。
邮箱里躺着助理刚发来的邮件。
那些监控截图里,顾言深替苏婉茹披外套、陪苏婉茹去医院产检、和苏婉茹一起在母婴店买小孩子的衣服……
喉间溢出破碎的笑声,像玻璃碴子卡在喉咙里。
小腹突然抽痛,我感觉身下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蔓延开来。
低头看到睡裤下摆洇开深色的血迹,我彻底心灰意冷。
晨光爬上书桌时,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我才闻见自己身下淡淡的血腥味。
“爸。”小腹处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,但我的声音却冷静得可怕:
“我要和顾言深离婚。”
指尖抚过键盘,将所有证据转发给父亲。
“另外,我要让顾言深和苏婉茹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