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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真的喜欢你？你确定不是你自作多情？”

“我打赌，她这周肯定表白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有把握？”

“徐知棠告诉我的，再说了，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吧，赶紧说出来也省得烦我。”

茶水间门缝里传出的轻浮语气，像针一样戳进程意青的耳膜。

她站在拐角处，手中握着的咖啡杯在指间被慢慢捏出形变，深棕色液体从杯盖缝隙渗出，顺着她的指节一路滑下。

她没有动，只是站在原地，像被冻结了似的。

声音的主人，是沈奕恒。

五年来，他是她的好上司，也是她的心上人。

但现在，他只是众人笑谈中的中心话题，一个正拿她的真心当笑料的人。

她缓缓吸了口气，下一秒，手一紧，咖啡泼了她一手。

她没有回办公室，而是直接去了楼下洗手间，冷水冲刷着她的手掌，却冲不掉那种从心口弥漫出来的屈辱。

真可笑，那些自己小心藏起的情绪，加班时悄悄留下的便签，走廊里刻意保持的距离，每一个恰到好处的避让，现在看来真可笑。

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，眼眶微红，嘴角紧绷。

忽然之间，那种好强又倔强的劲儿回来了。

“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她低声说。

回到工位，程意青沉默地坐下，打开正在推进的项目文件。

这个项目是她全程亲自接手设计的，“既然感情靠不住，那就靠实力。”

那天之后，她对沈奕恒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，以前会主动请教，现在只是公事公办，甚至话都说得极为简洁。

沈奕恒看着她，眼神有些复杂，他发现，她变了，可他却说不出这种转变让他舒心还是不安。

程意青打算竞聘资深设计主创，她清楚，只有真正能把作品打磨出来，才配站在舞台中央。

“程意青，你下午把那个方案再优化一下。”同事林源从旁边探头过来，“客户有新要求了。”

“好，我处理。”她的语气一如既往镇定。

然而她不知道，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小隔间里，有人盯盯着她，轻轻勾起了嘴角。

那是徐知棠，说起来她和她还是半个亲人。

父亲去世后，母亲认了她做干女儿，从此以后程意青无论做什么，身边都有她的影子，她和她报同一所大学，进同一家公司，甚至现在在同一个部门。

她永远亲密地叫她姐姐，然而她的如影随形有时让程意青感到害怕。

这天晚上下班前，徐知棠走到程意青电脑旁，手指动了几下。

徐知棠总是这样在她身边给她准备所谓的惊喜，有时是吃的，有时是一张写着关心的便利贴。

也许她是真的拿程意青当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