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肉被刺破的声音响起,刺痛让我控制不住闷哼了一声。
我咬着牙想把剑再往里刺入一分,手中剑却被一股巨力阻拦。
我睁开眼恰好对上时安视线。
时安没用灵力徒手握住剑锋,手掌内鲜血肆意落在地面蜿蜒成一条小河。
时安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张,然而没等我看清,长剑便被他用灵力轰到墙角。
我捂着心口抬头看他。
时安脸色忽青忽白,须臾,咬牙切齿地看着我。
“沈钰,你还没演够吗?”
“你想扰乱岁岁的结契大典,休想。”
说完不顾我的挣扎,时安抱起我向外走去。
看着越来越眼熟的路,我后知后觉发现,他是要带我去找萧君墨。
萧君墨,是天穹宗难得的不修剑道的弟子,而是学了医术。
时安把我带到萧君墨洞府时,萧君墨正在试婚服。
听到脚步声,萧君墨应声抬头,似乎以为来的人是凌岁,于是声音里带着柔情。“岁岁?不是说戌时来找我吗?”
然而在抬头看到是我后,原本满脸温柔的萧君墨一下子就变了脸色。
“怎么是你?你带她来干什么?”
萧君墨脸上满是嫌恶,对我的厌恶不加掩饰。
即使明知道他对我的好感度为零,我还是被刺了一下。
不同于时安,萧君墨一开始就对我极好。
我和萧君墨同一年拜入天穹宗。
在我的主动接近下,我们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,关系也如水涨船高般更加亲密。
那时的我们形影不离,无论是日常比拼还是弟子试炼,我们都是彼此最默契的搭档。
即便在萧君墨突发意外走火入魔功力尽失之后,我也一直陪在他身边。
那时候我不顾自己的仙途,将他迷晕,九死一生将自己的内丹剖出来悄悄渡给他。
在他苏醒后我骗他,找到了前辈高人留下来的秘法,治好了他的内伤。
又安慰他即使不能再修剑道,也可以另寻他路。
鼓励他转修其他仙门,又在他成了医修之后为他试药。
即便失去内丹之后,那些不成熟的药品将我绞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疼,我也没掉过一滴泪。
那时的他含着泪向我发誓永生永世都不会辜负我。
还以指为笔,以血为墨为我写了一封婚书。
想到这,我嘲弄地勾起嘴角。
只可惜,在凌岁出现之后,一切就都变了。
有婚书又如何呢,他认定的道侣已经是凌岁了。
果然,听到时安说我在寻死时,萧君墨冷眼瞥了我的胸前的伤口一眼。
“为了和岁岁争风吃醋,你各种手段都能使,像你这种人,怎么可能甘心去死。”
“更何况,看伤口她都没有用灵力,时安,你别被她骗了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我便直接拿起了他桌上的药丸往嘴里倒。
托给他当过药人的福,我对他区分药品的颜色再清楚不过。
白色的瓶子是疗伤药,黑色便是有毒。
而像我手里这种,瓶身通黑又带着花纹的,便是剧毒。
好痛……可我仍然是忍不住扯出一抹笑。
总算要解脱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