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周和程萱萱也瞪大了眼睛,没想到我会闹起来。
顾周当即沉下脸:“长宁郡主!”
他一声疏离的怒喝,大有警告意味。
可我长宁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二字。
自认识以来,他向来亲昵的喊我阿宁,这还是第一次唤我封号。
所有人都看出顾周对我态度不善,却没一人说不对。
我讥讽的看向顾周:“顾小侯爷,本郡主的封号也是你能直呼的?”
顾周只是因为我才被世人尊称一句侯爷,实则根本没有封爵。
皇祖父本想在我们成婚后给他赐一个名正言顺的侯爵之位,看来现在是不必了。
顾周因为身份不如我向来自卑,此刻被我当众提起,脸上也有些挂不住。
他咬牙道:
“今日本就因为你闹出诸多风波,你还有脸在我的大婚之夜动手,可曾将我放在眼里?”
“你此后若还这样嚣张跋扈,只怕我府中后宅容不得你。“
程萱萱眼底闪过窃喜,故作好心的劝我:
“妹妹痴恋侯爷多年,还是快些认错吧。”
紫鹃也哭哭啼啼的捂着脸,大声向在场宾客述说着我多年来在府中的各种‘恶行“:
郡主打我可以,奴婢都习惯了,只要郡主日后也对大小姐动手即可,毕竟大小姐现在是侯爷正妻,侧室对当家主母动手可是要被罚鞭刑的。”
在场宾客闻言,全都眼神怪异了起来。
【早就听说长宁郡主跋扈,没想到连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日日毒打。】
【程萱萱身份尴尬,寄人篱下也是可怜,如今可算苦尽甘来了。】
【顾小侯爷只是烛火太暗才搞错了新娘,长宁郡主有什么可闹得。】
世人对女子多为苛刻,更别提我这种离经叛道不服礼教又身居高位得郡主。
他们巴不得用最大的恶意将我拽下高位,看我在泥泞中挣扎。
“烛火太暗?这种狗屁话你们也信?”
“难不成你们圆房之前不掀盖头,夫妻二人不发出一点声响?”
在场文人官员全都又羞又恼:
【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】
【堂堂郡主居然把房中事挂嘴边,简直水性杨花!】
【驸马流放而死,公主又不管她,这长宁根本就是没爹没娘的野种,要不是会投胎,早就被溺死在夜壶中!】
我目光冰冷的扫过每一个开口的人,寒声复述他们身份地位:
“林深,户部侍郎之子……”
“王贺之,虎啸营四品正将……”
“……“
每个被我报到姓名的人,全都额头冒出冷汗。
我呵呵一笑:“本郡主乃超一品,封号长宁,寓意国泰民安,天下太平,你们有什么资格妄议本郡主?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面色大变,纷纷弯腰行礼求饶。
顾周母亲赶来时正好瞧见众人跪倒一地的场景,被吓得一哆嗦。
她丈夫早死,儿子还没继承侯爷爵位,若这些有实权的官员在他儿子的大婚之日丢面子受委屈,被记恨的只会是她儿子。
思及此处,顾母一巴掌扇在程萱萱的脸上:
“贱妇!”
程萱萱被打蒙了,顾周心疼的像上前护她,却被自己母亲一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