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怪您。”我为他倒了杯茶,“路是他选的。”
父亲沉默许久,忽然话语一厉:“既然他回来了,你也就没了念想。江三天后,家里办宴会,名义上是为萧烬接风洗尘,实际上,你可以趁机相看一下江城所有适龄的青年才俊,挑个顺眼的。”
我明白,这是父亲在为我铺路,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:我秦清沅,不是非谁不可。
“好。”我平静应下。
三天后,秦家庄园灯火璀璨,名流云集。
我摒弃了过去偏爱的素雅白裙,选了一件红色的丝绒长裙,裙摆开衩至大腿,勾勒出窈窕的曲线。红唇似火,长发如瀑,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艳。
我一出场,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那些青年才俊们眼神里的惊艳和渴望,让我觉得无趣。
“装得挺像那么回事。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我回头,看到了晏辞。晏家的那个小儿子,江城出了名的纨绔,照片上那张轻浮的脸,真人却好看得惊人。他端着一杯香槟,桃花眼含着笑。
“晏辞,找打有很多种方法,也不必要舞到我面前。”
他并未反驳,笑嘻嘻凑近了些,声音压低,“萧烬可一直在看你。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果然看到萧烬正站在不远处。苏软软紧紧依偎在他身边,可他的目光,却穿过人群,牢牢锁在我身上。
我收回视线,对晏辞举了举杯:“晏少爷...你的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晏辞眼中的笑意更深了:“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力。”
就在这时,苏软软挽着萧烬走了过来。“小侄女,”她怯生生开口,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,“你今天真漂亮。我和阿烬敬你一杯,谢谢你的成全。”
她嘴上说着感谢,手却故意将萧烬的胳膊挽得更紧,像是在宣示主权。
萧烬的眼神复杂,他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却什么也没说。
我还没开口,身边的晏辞却笑了。他晃了晃酒杯,对苏软软说:“这位小姐,也许你该谢谢秦家的门槛降低了,而不是清沅。”
他这话一语双关,既点明苏软软身份不够,又暗示这场婚礼是我的施舍。
苏软软的脸瞬间白了,眼眶泛红,委屈地看向萧烬。
萧烬的眉头紧皱,终于开口,却是对晏辞说的:“晏辞,管好你的嘴。”
啧,还没进门,就护的死死的了,我心里轻哂。
“我的嘴只听我的,”晏辞挑眉,上前一步,看似不经意地将我挡在身后,“倒是四爷,自己的心,管好了吗?眼睛长在别人身上,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这句挑衅,让萧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,“我的事,还不至于让一个小辈来置喙吧?”
此时的气氛剑拔弩张,苏软软脸色难看,突然惊呼一声:“阿烬,我肚子有些难受。”
“走,找医生给你看看。”萧烬走前警告的瞥了一眼晏辞。
这时,父亲走到了我旁边,温和地问:“清沅,看了这么久,有中意的吗?”
我环视全场,目光掠过那些青年才俊,最后,定格在晏辞那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