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这一次有了我的元丹在,他伤的并不重。
可父亲母亲却比以往还要担忧。
尤其是母亲,她口口声声怒骂我是个冷血畜生,禽兽不如。
她哭倒在父亲的怀里,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。
“没有他的灵血,我们玉阳怎么办啊?玉阳这满身的伤,得受多少罪?”
我想抱她的手,就这样停在空中。
是啊,我怎么忘了,她根本不爱我。
我曾以为她与父亲不同。
她从不打骂我,只是我们见面甚少,感情有些许淡薄。
于是,有一次被取灵血后,我虚弱的跑到她的洞府之中,红着眼对她撒娇。
“母亲,我好痛,您能不能抱抱我?”
母亲当时的眼神嫌恶不已,往后退了几步,与我拉开距离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叫痛?若不是你在胎腹中抢夺了弟弟的灵液损毁他的根基,他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无法烈阳成功?”
“你就是个害人精,你如今做的这些,都是在为你弟弟赎罪。”
我还记得当时心仿佛裂开一样的感觉。
我从未在腹中抢夺过炎玉阳的造化,甚至许多次,在他无法吸收灵液时我还主动帮过他。
可胎腹之中的事无法求证。
母亲已经认定了这件事,我无法扭转。
所以一直以来,在她和父亲心里,我从出生起就是恶。
即便我为炎玉阳做了这么多年血奴,他们依旧不会对我改观。
所有的情绪堵在心头,无法宣泄,无法出口。
这时,炎玉阳缓缓抬头。尽管眼眶泛红,却依旧对着青鸢露出一抹笑容。
这种强作欢颜的感觉,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。
“青鸢姐,不要再逼迫哥哥了。哥哥和我不一样,他不用背负族人的希望,不用背负金乌的宿命。”
顿了顿,他又低低的接上一句:“有时候,我真羡慕哥哥。”
我惨淡一笑。
羡慕我什么呢?
我虽不用背负金乌的宿命,可我这么多年来,何曾有半点自由?
我这一身的灵血必须时时刻刻为他准备着,他稍有不慎,我便要忍受凌迟之苦。
而他,虽要经受浴火之痛,可他受着全族人的爱戴,一切享用皆是全族最上乘的。
就连他的欲火之痛,往往都只需要承受那么几个时辰。
等他下来,父亲就会立刻用我的灵血替他平息痛楚。
可不会有人想到这些。
母亲听了他的话,只是从父亲怀里钻出来奔到床边,将炎玉阳的头搂进怀里,温柔抚摸。
“玉阳你就是太懂事。”
“我真后悔生了他这么个自私自利的畜生,明知弟弟伤重,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走了之。他最好死在外面,不然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。”
提到我时,她温柔的面孔立刻换上一脸的愤恨。
青鸢抿了抿唇角,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沉。
“我亲自去将他捉回来。”
她蓦然转身,未曾看到炎玉阳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。
青鸢找遍了所有我曾喜欢去的地方。
因为那些地方,我都带她去过,原来她都还记得。
她每到一个地方,都会凝眉呼唤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