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杀人时，我吓得浑身发抖，他心疼地遮住我的眼睛说：“阿姐不怕，以后我保护你。”
可现在，他成了皇帝，却护着别人，把我推进深渊里。
不知喝了多久，我头晕目眩，有人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。
我迷迷糊糊抬头，看见叶棠儿站在我面前，穿着一身艳红色的宫装，领口处露出暧昧的红痕。
显然是刚承宠完，迫不及待来我这里炫耀。
“萧宁楚，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！”
她用帕子捂着嘴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皇帝哥哥说，还是我这年轻的身子抱着暖和。不像姐姐，年纪大了，皮肉都松了，哪里比得上我？”
“要不是顾及腹中孩儿，皇帝哥哥非缠着我要第八回呢！”
“他还说，你皮糙肉厚，粗鄙不堪，比不上我肤如凝脂……”
“滚出去。”
我强忍着心口的怒意和恶心。
我本就是泥潭里艰难求生的乞儿，一路打打杀杀身上伤痕无数，哪里比得过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？
可若不是这些伤疤印记，他萧君慎不会有今天。
“我偏不。”
叶棠儿仰着下巴，满脸得意，“皇帝哥哥说了，以后这宫里，我才是最尊贵的女人。你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老女人，凭什么占着他的心思？”
我再也忍不住，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她被打得偏过头，嘴角瞬间溢出血丝。
叶棠儿愣了一下，随即尖叫起来，扑上来想抓我的脸：“贱人！你还敢打我？”
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反手又是几巴掌。
她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，狼狈又滑稽。
她哭得撕心裂肺，声音尖锐：“来人！快来人！皇帝哥哥，救我！”
就在这时，殿门被猛地推开，萧君慎冲了进来。
他看见满地狼藉，又看见我按着叶棠儿，眼神瞬间变得猩红。
他一把推开我，力道之大，让我直直往后倒去，后脑勺“咚”地撞在石桌上。
一阵剧痛传来，我眼前发黑，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，濡湿了衣领。
萧君慎没有看我，慌忙抱起叶棠儿，眼里满是心疼：“棠儿，你怎么样？有没有伤到哪里？”
“皇帝哥哥，她打我！她还想害我的孩子！”
萧君慎这才回头看我，极力压制着脾气。
“阿姐，你有什么气，冲我来就好，何必为难她？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里带着陌生的疏离。
“阿姐，我好像不认识你了。从前你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，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狠毒？”
我跌坐在地上，头晕得厉害，却还是忍不住笑了。
狠毒？
我若不狠毒，他早就死在街头混混的拳脚下。
两军对战，是我为他当下敌军射来的暗箭，拧下对方的头颅，但凡犹豫半分，死的人就是他！
全天下人都有资格指责我，唯独他没有！
怒火上涌，我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，殿内烛火摇曳，宫女正小心翼翼地给我上药。
我刚想开口，就看见萧君慎坐在床边，双眼通红，眼底布满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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