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手机,在她面前晃晃:
“要不我替你们组个局?她应该不会介意跟你和平共处。”
她嘴唇翕动了半晌,脸上滑落两行清泪。
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破碎的瓷娃娃。
“你就一点都不伤心?秦宽也背叛了你啊!”
伤心?
当然有过!
我这满身的铠甲,不就是伤痛结成的痂吗?
我和秦宽青梅竹马,从校服到婚纱。
他创业最艰难时,我们同吃一包方便面做晚餐,整整两个月。
又一起跑遍全市全国,拉业务做推广。
公司步上轨道那天,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。
“落落,你陪我走过那么多地方,却没有好好玩好好吃过一次。”
“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!”
“我要带你走遍世界,把一切美好都给你。”
隔天他就把公司转到了我名下。
自愿当个不持股份的法定代表人。
可当时我不懂,誓言承诺的真心,照样守不住易变的人心。
直到我怀孕,专心在家待产。
公司的担子全落在他肩上。
他工作越来越忙,回家越来越晚。
跟我的交流也渐渐变少。
女儿出生的第三年,我在他的衬衫衣领发现了口红印。
我呆愣着,没有眼泪也感觉不到痛苦。
只是无法做任何事,不吃不喝不睡几天几夜。
昏死过去再醒来,才惊觉心被他撕成碎片,连呼吸都痛。
他跪在病床前,哭着疯狂扇自己巴掌。
向我坦白认错写保证书,求我给他机会。
那次我原谅了他。
可他的背叛,总会时不时窜出来。
压得我喘不过气,在无数个深夜对他歇斯底里,恨不得拉他陪我去死。
是年幼的女儿一声“妈妈”,把我的理智唤回来。
他给的玻璃渣,我走了无数遍。
痛到不会再痛了,才跟他提出离婚。
可他各种哭求,死活不肯。
后来却一而再,再而三犯错。
天下女人千千万,总有不同类型等他尝试。
也总有人会在恰当的时机,给他提供刚刚好的情绪价值。
三四五沉迷的那些风花雪月,是我陪他探索的。
她们觉得秦宽懂女人,温柔体贴大方,是我一点点打磨的。
连秦宽会跟她们说什么样的话,我也都清楚得很。
早就麻木了。
只在每次发现时,我都会跟他反复提离婚。
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松了口。
“黎落,我离不开你!这么多年的感情,我割舍不下!”
“你坚持要离婚,我可以同意,财产也不用分割,全部给你。”
“但女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,离婚不离家,对所有人都先瞒着好吗?”
为了女儿,我同意了。
开始我还期盼,他能在女儿面前扮演个好爸爸。
可惜他连这也做不到。
我只能把他当个赚钱的牛马。
思绪回笼,我冲面前的三妹笑笑:
“有什么可伤心的?现在我只怕他突然要回家。”
桌面上的手机突然提示收到消息。
我瞥了一眼,点开来自秦宽秘书的小红点:
【黎总下午好!秦总出差行程已结束,现在正赶过去找你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