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他眉梢眼角皆是她。
鱼星晚拿起筷子,颤抖着手将小笼包送进嘴里。
食物带来的暖意缓和了胃痛,但她心底依旧一片荒芜。
安乐死之期未到,她贪恋能停留在他身边的最后光景。
她用尽全身力气,爬回楼上卧室。
次日一早,萧鹤远将她拉去一家花店。
鱼星晚望着盛放的鲜花,一丝微弱希冀悄然滋生。
他是不是终于想起,今天是他们相识八周年纪念日?
“这束红玫瑰,包起来。”
萧鹤远对店员说。
鱼星晚心底微动,抬眸轻声问。
“有什么特别日子吗?”
萧鹤远瞥她一眼,唇角勾起,淡淡道。
“若雪喜欢红玫瑰,今天520,给她惊喜。”
说完,他含笑看鱼星晚。
“好久没给你买花了,喜欢什么,自己选。”
可他忘了,鱼星晚花粉过敏,他也从未赠她鲜花。
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,只是不愿为她费心。
指尖猛地被玫瑰尖刺扎中,旧伤未愈的手疼得一颤。
心口却比手痛千百倍。
出门时,萧鹤远看见燕若雪在街对面,冲过去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在他的斜后方,一辆轿车疾驰而来。
“小心。”
鱼星晚想也没想,用尽全力扑过去推开他。
撞击声和剧痛同时袭来,鱼星晚被车撞飞,狠狠砸在地上。
萧鹤远踉跄几步,惊魂未定地看鱼星晚,眼中似有动容。
他朝鱼星晚伸出手。
“小鱼,你怎么样了?”
鱼星晚正要扶上他的手,燕若雪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“鹤远,我的脚,好痛啊。”
她蹲在不远处捂着脚踝,瞬间吸走他全部注意。
“你自己打120吧,我去看看若雪。”
萧鹤远伸向鱼星晚的手顿在半空,毫不犹豫奔向燕若雪。
深爱多年的老公,再次将鱼星晚遗弃在街头。
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。
不被偏爱,只能野蛮生长。
车主担心她的身体,送她住院观察了三天,鱼星晚才被允许回家。
刚回来,她正要喝水,突然听见佣人在角落窃语。
“哎,看到没?好几辆豪车开进来,国外请来的专家,就给燕小姐看脚。”
“怎么没看到,萧总真是把她捧心尖上了,出诊费都够买市中心一套豪宅了。”
“一套房?就为一道小口子?先生太宠燕小姐了。”
声音很低,却像无数细针,直直扎入鱼星晚的心。
原来他并不是天生冷漠,只是温柔从不与她相关。
想起为付违约金被迫转让的父母留下的唯一遗产,她心口只剩酸涩麻木。
深夜的别墅很静,静得隔壁的声响仿佛就发生在身边。
燕若雪尖叫一声,又转为甜腻呻吟。
“太多了,人家受不住。你帮我按按腰,好酸。”
萧鹤远低沉熟悉的嗓音裹着欲望。
“你不知道吗?按摩,就要由外及内,从上到下。”
男人动情的低吼混杂女人娇软的求饶传入耳中。
鱼星晚死死咬住下唇,用缠满纱布的手捂住耳朵。
那声音却无孔不入,提醒她曾拥有的温存,如今全数给了另一个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