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十一点的阳光,透过老槐树的枝叶,在院子里洒下斑驳的光影。张起睿蹲在青石板上,手里捏着一根研磨好的灵心草,正往瓷碗里倒朱砂 —— 按照秋雨的说法,用灵心草汁液调和朱砂,能让解引寿符的符箓灵气更纯,更容易渗入赵大爷的魂体,逼出引寿符的邪气。
“慢点倒,朱砂多了会盖住灵心草的灵气,少了又没力道,你这手劲跟没吃饭似的。” 秋雨飘在他旁边,白色的裙摆轻轻扫过地面,却没留下任何痕迹。她盯着瓷碗里的混合物,眉头皱着,像个严格的老师,“当年我祖父调符墨,误差从来不会超过半勺,你这都快多放一倍了。”
张起睿无奈地停下动作,把手里的朱砂勺放下:“我这不是第一次调吗?你行你上啊,别光说不练。”
“我要是能碰实体,还用你?” 秋雨翻了个白眼,伸手想指瓷碗,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,她轻哼一声,“看好了,灵心草汁液和朱砂的比例是三比一,你现在是二比一,得再加半勺灵心草汁。”
张起睿按照她说的,又加了半勺灵心草汁,用毛笔轻轻搅拌。碗里的混合物慢慢变成了淡紫色,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,和灵心草本身的味道不一样,多了一丝朱砂的厚重感。“这样行了吧?” 他抬头问秋雨。
“勉强及格,” 秋雨飘到赵大爷身边,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老人,“赵大爷身上的灰色光晕淡了点,聚气阵起作用了,但引寿符的邪气还在心脏周围,得用‘驱邪符’配合灵气慢慢逼。”
赵大爷靠在椅背上,脸色比刚才好了些,不再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,只是嘴唇还是干裂的。他看着张起睿手里的符墨,声音有些虚弱:“小伙子,辛苦你了。我活了七十多岁,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,画张符就能治病。”
“不是治病,是驱邪。” 舅舅从书房走出来,手里拿着几张黄纸,“引寿符是邪术,普通的药治不了,只能用符箓和灵气逼出来。小睿,你把驱邪符画好,我来帮赵大爷引气。”
张起睿接过黄纸,铺在石桌上。他深吸一口气,按照舅舅教的 “凝神聚气” 方法,闭上眼睛,感受周围的灵气 —— 院子里的老槐树传来温暖的灵气,灵脉山的方向传来更浓郁的灵气,两种灵气慢慢聚集到笔尖,再顺着毛笔落到黄纸上。
毛笔在纸上滑动,留下淡紫色的痕迹。他不敢停顿,一气呵成地画完了驱邪符的图案。画完的瞬间,黄纸上的淡紫色痕迹发出淡淡的金光,比之前画的聚气符更亮,持续了五秒钟才消散。
“不错,这张驱邪符成了。” 舅舅走过来,拿起符纸看了看,眼神里带着欣慰,“灵气很足,能用来逼邪了。”
秋雨飘到符纸旁边,点了点头:“比刚才调符墨的时候靠谱多了,看来你也不是完全的笨。”
张起睿没理会她的吐槽,心里有些得意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画出能用于实战的驱邪符,比画聚气符难多了,能成功多亏了秋雨的指导和灵心草的灵气。
舅舅扶着赵大爷站起来,让他坐在聚气阵的中心位置,也就是老槐树的正下方。“赵大爷,你放松点,一会儿可能会有点冷,别紧张。” 舅舅把驱邪符贴在赵大爷的后心,也就是引寿符的阵眼位置,然后从布包里拿出寻寿罗盘,放在赵大爷面前的地上。
罗盘的指针立刻转动起来,发出淡紫色的光,和驱邪符的颜色一样。舅舅闭上眼睛,双手结印,嘴里念着咒语: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,广修亿劫,证吾神通……”
随着咒语声,院子里的灵气开始往赵大爷身边聚集,老槐树上的铜铃轻轻晃动,发出 “叮叮” 的响声。赵大爷的身体微微颤抖,脸色有些发白:“有点冷……”
“正常,邪气被逼出来的时候,会带着寒气。” 秋雨飘到赵大爷身边,用自己的阴气轻轻护住他的四肢,“别抵抗,跟着灵气的方向呼吸。”
张起睿站在旁边,紧张地看着罗盘的指针。指针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,颜色从淡紫色慢慢变成淡红色,赵大爷身上的灰色光晕也越来越淡,后心的黑色圆点缩小了一圈。
“快成功了!” 舅舅睁开眼睛,加大了念咒的力度,“小睿,把你昨晚画的聚气符拿两张过来,贴在赵大爷的手腕上,帮他稳住灵气。”
张起睿赶紧从登山包里拿出两张聚气符,跑过去贴在赵大爷的手腕上。聚气符一贴上,就发出淡淡的绿光,和赵大爷身上的灵气融合在一起,灰色光晕彻底消失,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 —— 那是健康人的寿元光晕。
舅舅停止念咒,收起罗盘,松了口气:“好了,引寿符的邪气被逼出来一大半,剩下的明天再逼一次,就能彻底清除了。”
赵大爷活动了一下身体,咳嗽了两声,感觉轻松多了:“谢谢你们,现在感觉胸口不闷了,也不怎么咳嗽了。”
“不用谢,应该的。” 张起睿笑了笑,心里很有成就感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用术法救人,比任何事都让他开心。
就在这时,院子里的铜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,声音急促,和昨晚小鬼来的时候一样。老槐树上的叶子 “哗啦” 一声,全部朝一个方向倾斜,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风吹着。
“不好!有阴邪靠近!” 舅舅脸色一变,立刻拿起桃木剑,“小睿,把赵大爷扶进屋里!秋雨,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!”
秋雨飘到院门口,脸色凝重:“是长生阁的人,来了三个,带头的是个阴符师,手里拿着‘破阵符’,正在破外面的迷踪阵!”
张起睿赶紧扶着赵大爷往堂屋走,赵大爷虽然好了些,但还是虚弱,走得很慢。“小伙子,是不是那些坏人来了?” 赵大爷的声音带着紧张。
“您别担心,我们能应付。” 张起睿安慰道,心里却很紧张 —— 阴符师比之前的刀疤男和小鬼厉害多了,舅舅说过,阴符师能画各种阴符,操控阴邪,很难对付。
刚把赵大爷扶进堂屋,院门外就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巨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。紧接着,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:“张建军,别躲了!我们已经破了你的迷踪阵,识相的就把《买命真卷》交出来,不然别怪我们拆了你的老房!”
舅舅拿着桃木剑和几张镇鬼符,站在院门口,冷冷地看着外面:“李万山派你们来的?就凭你们三个,还想抢真卷?”
张起睿走到舅舅身边,往院门外看去。只见门外站着三个黑衣人,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,穿着黑色的长袍,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毛笔,笔尖沾着暗红色的液体,应该是阴符的墨。他的脸上没有表情,眼睛是灰白色的,像是没有瞳孔,看起来很诡异。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,手里拿着匕首,手腕上都有血色莲花的纹身。
“阴符师柳成,” 中年男人开口,声音没有起伏,“李总说了,只要你们交真卷,留你们全尸。要是不交,就把你们的魂炼制成阴符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“少废话!” 舅舅举起桃木剑,“想抢真卷,先过我这关!”
柳成冷笑一声,拿起黑色毛笔,在空气中画了一个符的形状。随着他的动作,暗红色的墨汁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符印,朝着舅舅飞过来:“破!”
符印带着一股浓烈的邪气,在空中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音。舅舅赶紧往旁边躲开,符印砸在院门上,门板立刻被腐蚀出一个大洞,散发出一股焦臭味。
“阴符师的‘腐魂符’,能腐蚀人的魂体,别被打到!” 秋雨飘到张起睿身边,用怨气在他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,“你用聚气符攻击他的毛笔,阴符的力量来自毛笔,打断他的笔,他就画不出符了!”
张起睿点点头,从布包里拿出几张聚气符,捏在手里。他瞄准柳成手里的毛笔,用力把聚气符扔过去:“去!”
聚气符带着淡淡的金光,朝着柳成的毛笔飞去。柳成脸色一变,赶紧用另一只手画了一个符印,挡住聚气符。“砰” 的一声,聚气符和符印撞在一起,金光和暗红色的邪气散开,院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。
“有点本事,” 柳成的眼神冷了下来,“看来张家人的后代也不是废物。不过,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?”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,上面画着黑色的莲花图案 —— 和之前刀疤男手腕上的纹身一样,是长生阁的标记。
“莲花符!他要召唤阴邪!” 舅舅大喊一声,“小睿,快进屋里!秋雨,帮我牵制他!”
秋雨飘到柳成面前,黑色的怨气像藤蔓一样朝着他缠过去:“别以为只有你会用阴邪!”
柳成不屑地笑了笑,把莲花符扔到地上。符纸一落地,就冒出黑色的烟雾,烟雾里传来小鬼的惨叫声。很快,三个半透明的小鬼从烟雾里钻出来,朝着秋雨扑过去 —— 比昨晚的小鬼更凶,身上的邪气更浓,眼睛是红色的。
“是‘炼魂小鬼’,被炼过的魂体,不怕普通的镇鬼符!” 秋雨一边躲避小鬼的攻击,一边对舅舅喊,“用‘焚邪符’才能烧了它们!”
舅舅赶紧从布包里拿出焚邪符,点燃后扔向小鬼。符纸燃烧起来,发出蓝色的火焰,火焰碰到小鬼,小鬼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慢慢被烧成灰烬。
柳成看到小鬼被烧,脸色更冷了。他拿起黑色毛笔,在身后两个黑衣人的额头上各画了一个符印。两个黑衣人立刻像失去了意识一样,眼睛变得通红,朝着舅舅扑过来,动作比之前快了很多,力气也更大。
“是‘控魂符’!他控制了那两个黑衣人!” 秋雨的声音带着焦急,“别伤他们的身体,伤了他们的魂体就救不回来了!”
舅舅赶紧收起桃木剑,用掌风击退两个黑衣人。可他们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又立刻扑了上来。舅舅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,不小心被一个黑衣人踹中了肚子,退了好几步,嘴角流出一丝血。
“舅舅!” 张起睿大喊一声,想冲过去帮忙,却被柳成的符印拦住了。
“你的对手是我!” 柳成冷笑一声,又画了一个符印,朝着张起睿飞过来,“受死吧!”

符印带着浓烈的邪气,速度很快。张起睿来不及躲避,只能闭上眼睛 —— 他以为自己要被符印击中了,可等了几秒,却没感觉到疼痛。他睁开眼睛,看到秋雨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符印,符印撞在她的身上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音,她的身体变得透明了一些,脸色也更苍白了。
“秋雨!” 张起睿心里一紧,赶紧跑过去,“你没事吧?”
“别管我,” 秋雨咬着牙,声音有些虚弱,“柳成的符印伤了我的魂体,我暂时帮不了你了。你们快躲进地窖,老房的地窖有灵脉印记,能挡住阴符师的攻击!”
“地窖?在哪里?” 张起睿问。
“在堂屋的灶台下面,有个暗门!” 赵大爷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,“我刚才在屋里看到灶台下面有个石板,好像能打开!”
舅舅击退两个黑衣人,捂着肚子走过来:“小睿,你带赵大爷去地窖,我来挡住他们!”
“不行,舅舅,你受伤了!” 张起睿说,“要走一起走!”
“没时间了!” 舅舅把布包塞给张起睿,“布包里有真卷和罗盘,你一定要保护好!我一会儿就来跟你们汇合!”
柳成看到他们想躲,立刻加快了攻击速度,又画了几个符印,朝着舅舅飞过去。舅舅只能勉强躲避,根本没时间跟他们一起走。
“快走吧!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 秋雨推了张起睿一把,她的手穿过了张起睿的身体,却带着一股力量,把他往前推了一步,“我会帮你舅舅拖延时间,你们尽快躲进地窖!”
张起睿咬了咬牙,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。他扶着赵大爷跑进堂屋,按照赵大爷说的,走到灶台旁边,蹲下身看了看 —— 灶台下面果然有一块石板,石板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,像是能打开的样子。
“怎么打开?” 张起睿问赵大爷。
“用你的镇魂钱试试!” 秋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带着一丝喘息,“地窖是张家的避难所,只有张家血脉和镇魂钱能打开!”
张起睿赶紧从脖子上取下镇魂钱,放进石板的凹槽里。“咔哒” 一声,石板慢慢打开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,里面传来一股潮湿的气息,还有一丝淡淡的灵气 —— 和灵脉山的灵气一样。
“快进去!” 张起睿扶着赵大爷走进洞口,里面有一段石阶,很陡,只能容一个人通过。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照亮前面的路,慢慢往下走。
石阶很长,走了大概一分钟,才到了地窖底部。地窖不大,只有十几个平方,墙壁是用青石砌的,很干燥,不像刚才闻到的那么潮湿。地窖的中间有一块很大的青石,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,像是八卦图案,又比八卦更复杂,纹路里泛着淡淡的绿光 —— 这应该就是秋雨说的 “灵脉印记”。
张起睿扶着赵大爷坐在青石旁边,然后站起来,想上去看看舅舅和秋雨的情况。可刚走到石阶旁边,就听到上面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巨响,紧接着是柳成的怒吼:“别跑!把真卷交出来!”
“不好,舅舅可能被他们追上了!” 张起睿心里一紧,想上去帮忙,却被赵大爷拉住了:“小伙子,别上去,你上去也帮不了忙,只会拖累你舅舅。秋雨姑娘说了,地窖的灵脉印记能挡住阴符师,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。”
张起睿咬着牙,只能停下脚步。他看着地窖里的灵脉印记,心里很着急 —— 舅舅受伤了,秋雨的魂体也被符印伤到了,他们根本不是柳成的对手。
就在这时,地窖的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柳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:“我知道你们在下面!赶紧出来,不然我就用‘破地符’炸了地窖,让你们埋在里面!”
张起睿握紧了手里的折叠刀,心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他看着灵脉印记,突然想起秋雨说的 “灵脉印记能挡住阴符师”,或许他能激活印记的力量?
他走到青石旁边,蹲下身,把手放在灵脉印记上。印记的纹路很凉,像是摸到了冰块。他试着用舅舅教的 “聚气” 方法,把自己的灵气注入印记里。可不管他怎么努力,印记的绿光还是那么淡,没有任何变化。
“没用的,” 柳成的声音带着嘲讽,“灵脉印记需要张家的血脉和真卷才能激活,你一个毛头小子,根本激活不了!”
张起睿心里一沉,难道真的没办法了?他想起脖子上的镇魂钱,刚才用镇魂钱打开了地窖的门,或许镇魂钱也能激活印记?
他把镇魂钱从凹槽里取出来,放在灵脉印记的中心位置。然后闭上眼睛,集中所有的注意力,把自己的灵气和镇魂钱的力量一起注入印记里。
突然,镇魂钱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,金光顺着灵脉印记的纹路蔓延开来,整个地窖都被金光笼罩。青石上的纹路变得清晰起来,发出 “嗡嗡” 的声音,像是在共鸣。
“怎么可能!” 柳成的声音带着惊讶和愤怒,“你怎么能激活灵脉印记!”
张起睿睁开眼睛,看到地窖的入口处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屏障,把入口挡住了。外面传来柳成的符印撞击屏障的声音,却怎么也打不破屏障。
“这是…… 镇魂钱的力量?” 张起睿心里又惊又喜 —— 他没想到,镇魂钱不仅能辟邪,还能激活灵脉印记。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秋雨的声音:“柳成,别白费力气了!灵脉印记激活后,你的阴符根本打不破!你还是赶紧走,不然等张建军恢复过来,你就走不了了!”
柳成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他阴冷的声音:“好,你们等着!我会告诉李总,让他亲自来收拾你们!张家人,你们跑不掉的!”
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应该是柳成走了。张起睿松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浑身都是汗 —— 刚才激活印记用了太多的灵气,他现在感觉很虚弱。
赵大爷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伙子,你真厉害,竟然能激活灵脉印记。你舅舅没白教你。”
张起睿笑了笑,看向地窖的入口:“不知道舅舅和秋雨怎么样了,他们应该没事吧?”
“放心吧,” 秋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带着一丝虚弱,“柳成走了,你舅舅只是受了点伤,没大碍。我去看看他,你们在里面等一会儿,我一会儿来接你们。”
张起睿点点头,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。他看向地窖的墙壁,刚才激活印记的时候,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。他走过去,用手机手电筒照了照 —— 墙壁上刻着一些文字,是古文,他看不懂,但能看到里面有 “真卷”“三处”“灵脉山”“秋雨墓” 几个字。
“这是…… 真卷的线索?” 张起睿心里一动,赶紧拿出手机,把墙上的文字拍下来,“赵大爷,您认识古文吗?能帮我看看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吗?”
赵大爷走过来,看了看墙上的文字,摇了摇头:“我不认识古文,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文字。对了,李万山的老宅里,有个房间的墙上也刻着这种字,当时我问李总是什么,他说只是装饰。”
张起睿心里一紧 —— 李万山的老宅里也有这种文字,说明真卷的线索可能和老宅有关。他把手机收起来,心里暗暗记下:等帮赵大爷解完引寿符,一定要去老宅看看,说不定能找到真卷的另一部分。
过了大概十分钟,地窖的入口传来秋雨的声音:“可以出来了,柳成已经走了,你舅舅在外面等你们。”
张起睿扶着赵大爷,顺着石阶往上走。刚走出地窖,就看到舅舅坐在堂屋的椅子上,脸色有些苍白,嘴角的血已经擦干净了。秋雨飘在他旁边,身体比刚才透明了一些,看起来很虚弱。
“舅舅,你没事吧?” 张起睿赶紧走过去,“有没有伤到哪里?”
“没事,就是被踹了一脚,休息一会儿就好。” 舅舅笑了笑,“倒是你,能激活灵脉印记,比我想象的厉害。”
“是秋雨提醒我用镇魂钱的,” 张起睿说,“对了,柳成走的时候,在门口留下了什么东西吗?我怕他留下追踪的符。”
舅舅点点头,从地上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,上面画着黑色的莲花图案 —— 和柳成之前扔的莲花符一样。“他留下了一张‘追踪莲花符’,能定位我们的位置,我已经用镇鬼符把它的力量封印了,但得尽快把它烧掉,不然还是会被追踪到。”
秋雨飘到符纸旁边,脸色凝重:“柳成肯定会告诉李万山我们在这里,李万山说不定会亲自来。我们不能再待在老房了,得尽快转移。”
“转移到哪里去?” 张起睿问,“我们现在只有老房这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去灵脉山的后山,” 赵大爷突然开口,“后山有个废弃的道观,是以前的护脉人住的地方,那里有灵脉的分支,灵气很足,能掩盖我们的气息。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,知道路。”
“护脉人的道观?” 张起睿心里一动,想起秋雨的祖父是护脉人,说不定道观里有关于秋雨的线索,“好,我们就去道观!”
舅舅点点头:“也好,老房已经被柳成发现了,确实不能再待了。我们收拾一下东西,现在就走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张起睿开始收拾东西,把《买命真卷》、罗盘、镇魂钱和画好的符箓都放进布包里,又把赵大爷的草药篮拎上。秋雨飘在他旁边,帮他把灵心草和朱砂收进登山包 —— 她虽然不能碰实体,但能用法力把东西轻轻推到包里,省了张起睿不少事。
收拾好东西,四人(包括飘着的秋雨)走出老房。院子里一片狼藉,院门上有一个大洞,老槐树的几根枝桠被符印打断了,地上散落着符纸的灰烬和黑色的邪气痕迹。舅舅锁好门,又在门口贴了一张 “迷踪符”,虽然不能完全挡住追踪,但能拖延一段时间。
“走吧,去后山的道观。” 舅舅带头往灵脉山的方向走,张起睿扶着赵大爷跟在后面,秋雨飘在最后,警惕地看着周围,防止柳成去而复返。
阳光已经开始西斜,照在灵脉山的山坡上,泛着金色的光。张起睿走在山路上,心里想着刚才地窖里的文字,想着李万山的老宅,想着即将到来的偷寿大典 —— 他知道,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,但他不再害怕。有舅舅的保护,有秋雨的协作,有赵大爷的帮助,他有信心面对所有的危险,找到真卷,破解诅咒,为父母报仇,也帮秋雨解开地缚灵的束缚。
走了大概半个小时,前面出现了一片松树林,赵大爷指着松树林深处:“道观就在里面,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到了。”
张起睿抬头看向松树林,树林里的灵气很浓,比老房的聚气阵还要浓。他能感觉到,树林里的灵气带着一丝温和的力量,不像老房的灵气那么刚硬,更像是在守护着什么。
“秋雨,你能感觉到树林里的灵气吗?” 张起睿在心里问。
“能,” 秋雨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,“这是护脉人用的‘守脉灵气’,我祖父以前经常用这种灵气画符。没想到过了一百年,这里的灵气还在。”
张起睿笑了笑,加快了脚步 —— 他有一种预感,道观里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,或许是真卷的另一部分,或许是解开秋雨诅咒的线索,也或许是对抗长生阁的关键。不管是什么,他都要去看看,因为这是他成为买命人后,必须走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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