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妈的话，再坚持坚持，等他结了婚，你就轻松了。”
我挂了电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我死后，魂魄离体，飘在空中。
我看到我的同事发现了我，打了120。
我看到我的父母和弟弟赶到医院，问的第一句话是：“医生，我女儿单位的赔偿金，大概有多少？”
而我的好弟弟，温涛，正拿着我的手机，把我银行卡里仅剩的三千块钱，转到了他自己的账户里。
“姐本来就是条贱命，死了正好，公司还能赔一大笔钱，婚礼正好能办得风光点。”
“温凉！温凉！回神了！”
鬼差的吼声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。
我这才发现，直播间的画面已经结束，张诚的怨念也消散了大半。
他的魂体变得清明“多谢主播，我……没有遗憾了。”
说完，他化作一道白光，进入了轮回通道。
我的耳边响起地府系统的提示音。
【叮！怨鬼张诚怨念消除，功德+500万。】
【叮！主播温凉业绩突出，晋升为中级怨念协调员，直播间权限升级。】
权限升级，意味着我可以接更高级别的怨念，赚取更多的功德。
功德，是地府的硬通货。
只要功德足够，别说升职加薪，就是还阳重生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或许，我真的有机会，回到人间，去问问我的好弟弟，他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，我成了地府最拼命的主播。
我直播了被PUA后为情自杀的痴情女孩。
她的男友在她死后，用她的信用卡，带着新欢满世界旅游，还发朋友圈说：“谢谢宝贝的馈赠，你的爱，我会替你延续下去。”
我直播了被顶替人生的真千金。
假千金穿着她的高定礼服，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父爱母爱，在生日宴会上许愿：“希望姐姐在乡下过得幸福，永远不要回来打扰我们。”
我还直播了被校园霸凌致死的沉默少年。
霸凌者们功成名就，在同学聚会上谈笑风生，提起他时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谁让他那么不合群，开不起玩笑呢？真是脆弱。”
每一场直播，都引爆地府。
无数鬼魂在我的直播间里共情，哭诉，咒骂。
功德像雪花一样向我砸来。
我一路晋升，成了地府直播界炙手可热的金牌主播凉姐。
判官殿的陆判官亲自召见了我。
“温凉啊，你真是我们地府的创新型鬼才！《怨念直击》这个栏目，办得非常好！”
“阎王大人都点名表扬了你，说要给你记一等功！”
我受宠若惊：“都是陆判官栽培。”
“哈哈哈，不必谦虚。”陆判官捋着胡子，递给我一块令牌，“这是金牌主播的令牌，凭此令，你可以调动地府大部分资源，功德兑换的权限也对你全面开放。”
“多谢判官大人。”
“这是你应得的。我看了你的功德账户，已经积累了近十亿功德。这个数额……足够兑换一次还阳的机会了。”
“你，有什么打算？”
还阳？
我愣住了。
我真的可以回去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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