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“姐姐，上一世我为了他跟你争风吃醋，蠢得像头猪。”
“这一世，我再为你‘争’他一次。”
“只不过，这次争的不是他的爱，是他的命。”
第二日，萧晏之果然来了。
他依旧是一身白衣，风度翩翩，仿佛谪仙临尘。
看到我的时候，他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。
“云歌，想清楚了？”
我低下头，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。
“晏之哥哥，昨日是我不懂事，你别生我气。”
“我……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他满意地笑了，伸手想来牵我。
我却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，躲开了他的触碰。
他微微一愣，随即恢复了笑容。
“好，你能想通就好。”
“只是，清霜妹妹那边……”
我抬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轻声说：“妹妹她……她也想通了。”
“她说，她愿意做小，只要能陪在晏之哥哥身边。”
萧晏之的眼底，瞬间迸发出一阵狂喜的光芒。
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我点了点头，带着一丝委屈和隐忍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只不过，妹妹她到底心气高，说是……说是不愿从侧门入府，失了体面。”
“她说，想让晏之哥哥在娶我过门的第二天，便用八抬大轿，以平妻之礼，将她也迎进门。”
这话一出，萧晏之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平妻。
听着好听，说到底还是妾。
可这八抬大轿，从正门迎娶，却是正妻才有的规制。
慕清霜这是要我跟她，平起平坐。
这要是传出去，他萧晏之怕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。
一个标榜清高自律的礼部侍郎，竟在成婚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迎娶小姨子，还搞出个“双妻”的名头。
他那张比命还重要的脸，还要不要了？
萧晏之的眉头紧紧皱起，眼中的狂喜迅速冷却，化为一片审视和冰冷。
他盯着我，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“云歌，这是你的意思，还是清霜的意思？”
我垂下眼帘，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讥讽。
“是妹妹的意思。她说，若晏之哥哥不答应，她宁可一辈子不嫁，也要守着你。”
守着你，像个冤魂一样。
这话里的威胁，不言而喻。
萧晏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良久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好，我答应。”
他以为，我们姐妹俩不过是还在为他争风吃醋，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。
他只要略施小计，便能像上一世一样，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他不知道。
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，他亲手为自己铺就的黄泉路，便已经开始了。
婚期定在半月后。
这半个月，我跟慕清霜几乎是形影不离。
我们一起绣嫁衣，一起挑选首饰，看起来亲密无间，比亲姐妹还亲。
我娘看着我们，欣慰又担忧。
“你们……真的想好了？”
我一边绣着嫁衣上的并蒂莲，一边轻声笑道：“娘，您放心。”
“这并蒂莲，一蒂双花，好看是好看，但终究有一朵，是要先枯萎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