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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，我只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，他便忘了我从前的所有隐忍。

沈玉晚见我被裴衍之训斥，抓着机会便开始煽风点火。

【姐姐，你知道因为你，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吗？】

【我被山匪劫持过，被叫花子欺辱过，还，还被人伢子卖给了一个老鳏夫，被他逼着为他传宗接代。】

【可我从没哭过，也从没责怪记恨过你。】

【你若真不想让位，直说便是，大可不必搞这种苦肉计。】

说完，沈玉晚又转向裴衍之，故作坦然地笑道：【姐夫，既然姐姐不愿，那就算了吧。】

【我现在就走，省得姐姐看见我心烦。】

裴衍之急红了脸，他顾不得我还在场，一把抱住沈玉晚，吻落在她唇边。

【晚儿不要走。】

【我已经失去你十年了，若是再来一次，我真的会疯的。】

目光转向我时，裴衍之眼底已满是怒火。

【沈玉染，这一次由不得你拒绝！】

【你是主母，娶平妻的事就交给你去办。】

【三日后，我要风风光光地娶晚儿！】

他没有留给我说话的时间，抱着沈玉晚大步离去。
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罢了，既然他连跟我说话都嫌烦，我就不自找没趣了。

我叫来贴身丫鬟蓉儿，吩咐道：【替我准备一纸和离书吧……】

蓉儿是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女，写得一手好字。

那和离书上的字横平竖直，整洁得像是在做一次正式的告别。

但她看着和离书上缺少一个的签名，忧心忡忡道：【夫人，家主能答应签字吗？】

这倒是个问题。

这世道对女子实在不公。

若没有丈夫的同意，便是想和离都难。

我叠好两份文书，叹气道：【我再想想办法吧。】

【你先去给沈玉晚准备聘礼和嫁妆。】

可话音刚落，蓉儿还没来得及离开，沈玉晚便阴阳怪气地进了院子。

【姐姐，姐夫说了，我的婚事要你亲手去办。】

【你交给个丫鬟，是想下我的颜面吗？】

蓉儿气不打一处来，反驳道：【夫人在内宅要打理的事务多着呢。】

【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？】

【沈二姑娘也太不讲理了！】

沈玉晚瞬间怒火中烧，但在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后，立马又换了张脸。

【姐姐，我知道你瞧不起我。】

【没关系，既然你觉得操办我的婚事脏了你的手，那就让丫鬟去吧。】

【反正说白了，我只是个妾，办得不周到也无人会在意。】

刚踏进院子的裴衍之只听到了沈玉晚的话，便笃定我是在欺负她。

他将委屈的沈玉晚紧紧拥在怀里，眼神不善地盯着我。

【沈玉染，一下没看着你你就仗势欺人是吧？！】

【我告诉你，平妻虽也是妾，但在我心里，晚儿比你的地位高。】

【我不管你多忙，我和晚儿的婚事你不许假手他人，必须亲自办。】

【而且要办到晚儿满意为止！】

裴衍之宠溺地吻了吻沈玉晚，温柔道：【晚儿，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跟她提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