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枝瑶被他盯得有点发毛。
但体内的燥热催促着她，让她顾不上那么多。
她强撑着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妩媚的姿态，冲他抛了个媚眼。
“路过的小妖精，瞧见公子在此，特来与你共浴呀。”
说完，她还故意抬起脚，用白嫩的脚尖点了点水面，漾开一圈涟漪。
裴砚寒盯着她，眼神如同一只狼盯住了自己的猎物。
沈枝瑶不知怎么的，看到他的眼神时，心里头无端生出一股惧怕。
她强行安抚自己，这人不过就是一介凡人，怎么可能让她感到惧怕？
一定是自己这段时间修炼过度，脑子不清醒了。
裴砚寒没说话，只是从水里站了起来。
沈枝瑶下意识跟随他仰起了脑袋，这才看清他的全貌。
水只到他腰腹，露出了壁垒分明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。
这身材看着就流口水。
沈枝瑶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。
可下一秒，她就笑不出来了。
男人迈开长腿，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。
巨大的身高差带来强烈的压迫感，沈枝瑶得用力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
“小妖精？”裴砚寒重复了一遍，尾音微微上挑，带着说不出的危险，“胆子不小。”
裴砚寒突然伸出手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手掌很大，带着水的冰凉，力气大得惊人，铁钳一般，让她挣脱不得。
“哎！你干什么！放手！”
沈枝瑶大惊，以为他是要伤害自己。
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！他不该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吗？
“共浴？”裴砚寒扯动了一下嘴角，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，全是冰冷的戏谑，“好啊。”
话音刚落，沈枝瑶只觉得天旋地转，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，然后“噗通”一声，被毫不怜惜地扔进了冰冷刺骨的潭水里！
“噗通！”
刺骨的潭水瞬间淹没头顶，沈枝瑶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，冰凉的水灌进她的口鼻，让她因走火入魔而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三分。
她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，还没来得及骂人，一道黑影就压了过来。
裴砚寒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天光，他一步步走近，水波被他搅动，一圈圈荡漾开来，拍打在沈枝瑶身上。
“你这个疯子！你想干什么！”
沈枝瑶又惊又怒，手脚并用地往后退。
可她身后就是湿滑的岩壁，根本退无可退。
“干什么？”
裴砚寒居高临下地瞧着她，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狂热。
“不是说要共浴么？我这是在满足你的愿望啊。”
他说着，伸出长臂，一把扣住她的后颈，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。
“放，放开我！我反悔了，我不跟你洗了！”
沈枝瑶拼命挣扎，心跳得跟打鼓一样，这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她本能地想要逃离。
“反悔？”
裴砚寒发出低沉的笑，“小妖精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，既然招惹了我，就得承担后果。”
他的大掌顺着她的后颈滑下，指尖的温度滚烫又暧昧。
沈枝瑶被他这一下弄得浑身发软，体内刚刚被潭水压下去的邪火，又有重新冒头的趋势。
“你……别碰我……”
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，试图推开他。
可男女力量悬殊，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，就跟猫挠痒痒没两样。
裴砚寒轻而易举地就将她两只乱动的手腕扣住，反剪到她身后，用一只手就牢牢制住。
他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冰冷的岩壁上，冰与火的交织让她浑身颤抖。
“小狐狸，告诉我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。
“我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！”沈枝瑶咬着唇，倔强地偏过头去。
“不说是吗？”
裴砚寒也不恼，只是空着的那只手开始不规矩起来。
他解开她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袍系带，湿透的杏色丝绸贴在身上，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。
“你！”
沈枝瑶羞愤欲绝，她堂堂妖王，何曾受过这等屈辱！
“说不说？”他又问了一遍。
沈枝瑶死死咬着下唇，身体软得一塌糊涂，只能靠着男人的手臂才不至于滑入水中。
“沈……沈枝瑶……”她带着哭腔，断断续续地吐出自己的名字。
“枝瑶，好名字。”裴砚寒低语着，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，“瑶瑶，记住我的名字，裴砚寒。”
“以后，你便是我的了。”
“啊！”
沈枝瑶惊呼一声，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她想躲，可身后是坚硬的岩壁，身前是滚烫的胸膛，她被夹在中间，避无可避。
就在她被情欲和羞愤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，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后方传来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沈枝瑶痛苦地摇着头，泪水混着潭水从眼角滑落。
别看她嘴上说着要找个男人去火，实际上她的胆子小得很，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，根本不敢付诸实践。
对她们九尾狐族来说，伴侣是很重要的存在，只有伴侣才能占有她们的身子。
可裴砚寒如今却已经夺了她的清白。
沈枝瑶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。
也就在这一瞬间，她体内那股被压制许久的妖力，因为这极致的刺激，轰然爆发。
“砰”的一声轻响，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从她乌黑的发间冒了出来，紧张地抖动着。
紧接着，身后传来更大的动静。
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不受控制地从她身后舒展开来，在狭小的水潭里搅起巨大的水花。
雪白的绒毛在水中飘荡，美得惊心动魄。
裴砚寒的动作猛地一顿。
沈枝瑶也僵住了，她能感觉到自己露出了原形。
完了。
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。
妖的真身被凡人看见，是大忌。
更何况，她还是在这种情况下……
沈枝瑶羞愤得想死，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以为男人看到她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，就算不被吓死，也该是满脸的惊恐和厌恶。
可她等了半天，预想中的尖叫和推拒都没有发生。
她悄悄掀起眼皮，偷瞄了一眼。
只见裴砚寒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头顶的狐狸耳朵。
那双黑沉的眸子里，非但没有恐惧，反而燃烧着一种比之前更加炽热、更加偏执的火焰。
那是一种猎人看到顶级猎物时才会有的，势在必得的占有欲。
“原来还真是个小狐狸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