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字号监区的空气，似乎比往常更加粘稠。
顾长青提着那个散发着酸腐味的沉重食盒，一步步向着甬道最深处走去。越往里走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越重，仿佛空气中不仅有霉味，还混杂着某种猛兽蛰伏的腥气。
他的目的地是丁一号牢房。
那里关押着“血手人屠”莫如海。
传闻此人曾是江湖上一流宗门的弃徒，因修炼魔功走火入魔，一夜之间屠尽了江南三个富商满门，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，手上沾了三百多条人命。被捕时，三位六扇门金章捕头联手才将其重创。
即便被穿了琵琶骨，废了丹田，他依然是这丁字号最危险的存在。
“换做以前的顾长青，走到这里恐怕腿都软了。”
顾长青感受着空气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黑色煞气，心中却在狂笑。
面板上的提示如瀑布般刷屏：
【检测到高浓度血煞之气……转化中……】 【经验值 +2】 【经验值 +2】
这里哪里是牢房，这简直就是修仙者的洞天福地！
顾长青走到那扇完全由精铁浇筑、厚达半尺的牢门前，透过仅有巴掌大的送饭口往里看去。
黑暗中，两点猩红的光芒陡然亮起。
哗啦啦——
沉重的玄铁锁链拖过地面，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一张枯槁如鬼、乱发遮面的脸猛地贴到了送饭口上，那双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顾长青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：
“肉……给我肉……”
一股暴虐至极的杀意伴随着口臭扑面而来。
如果是普通狱卒，此刻恐怕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，心神失守，回家就要大病一场。
但顾长青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在他眼里，这“血手人屠”喷出来的不是口臭，而是精纯的大补之气。
呼——吸——
顾长青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节奏，贪婪地将那股冲出来的血煞之气吸入肺腑。
【受到精神冲击，判定豁免……】 【煞气转化成功，经验值 +5！】
仅仅是一个照面，顶得上他在外面苦修半天！
“看什么看？吃饭。”
顾长青冷冷地说了一句，将食盒里的两个馊馒头和一碗飘着烂菜叶的汤顺着送饭口塞了进去。
那“血手人屠”明显愣了一下。
他在这里关了三年，哪个狱卒见到他不是战战兢兢？眼前这个瘦弱的小狱卒，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？而且……为什么自己的杀意冲过去，这小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？
“吼！”
莫如海恼羞成怒，猛地伸出枯如鸡爪的手，想要通过送饭口去抓顾长青的衣领。
但他快，顾长青更快。
早就有所防备的顾长青向后退了半步，刚好避开那只鬼手。
“老实点，不然明天连馊馒头都没得吃。”
顾长青淡定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莫如海疯狂的撞门声和咆哮声，震得甬道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顾长青听着那悦耳的“经验值+N”的提示音，心情大好。
然而，就在他刚刚走出丁一号区域，拐过一个转角时——
轰隆！！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，毫无征兆地在头顶上方炸开！
整个地底天牢剧烈晃动，仿佛发生了八级地震。
甬道顶部的石块如雨点般砸落，墙壁上的火把瞬间熄灭了一大半，黑暗瞬间吞噬了视线。
“怎么回事？地震了？”
顾长青稳住身形，紧贴着墙角，眼神惊疑不定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一阵更加嘈杂、混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那是喊杀声、惨叫声、兵器碰撞声，以及……无数重刑犯被释放后发出的狂笑声！
“哈哈哈哈！苍天有眼！圣教来救我们了！”
“杀！杀出去！”
“赵剥皮！老子要活剥了你的皮！”
这声音通过通风管道和回音壁，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劫狱？！
还是有组织的劫狱！
顾长青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大周天牢守备森严，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攻破？除非……有内鬼，而且是高层内鬼！
“不好，丁字号要乱了！”
顾长青太清楚这些犯人的德行了。
这里关押的都是亡命之徒，一旦脱困，他们第一时间想的绝对不是逃跑，而是——报复！
报复平日里欺压他们的狱卒！
“啊——！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就在前方不远处响起。
借着仅存的一支火把的微光，顾长青看到，平时那个总是笑眯眯、喜欢给人算命的老狱卒“王半仙”，此刻正被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犯人高高举起。
那犯人双手用力一撕。
嗤啦！
活生生的人，竟然被当场撕成了两半！
鲜血混杂着内脏暴雨般洒落，喷了那个犯人一脸。
“哈哈哈哈！痛快！真痛快！”
那犯人沐浴在鲜血中，狂态毕露，身上的囚服早已崩裂，露出满身的伤疤和纹身。他随手扔掉尸体，那双嗜血的眼睛猛地扫向了角落里的顾长青。
“哟，这里还有一只小老鼠？”
那犯人狞笑着，大步流星地朝顾长青冲来。每一步踩在地上，都震得地面嗡嗡作响。
这是个练家子！而且是外家横练的高手！
顾长青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跑？
往哪跑？
后面是死胡同，前面被堵住了。
打？
自己虽然身体恢复了，但也只是个力气稍微大点的凡人，跟这种杀人如麻的武者硬刚，那是找死！
生死一瞬间，顾长青的大脑飞速运转，冷静得可怕。
他没有后退，反而向前冲了两步。
那犯人一愣，以为这小狱卒吓傻了要拼命，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，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拍碎顾长青的脑袋。
然而，就在两人相距还有三步远的时候。
顾长青突然脚下一软（装的），整个人像是被吓破了胆，直挺挺地向旁边的一堆乱石和尸体倒去。
他在倒地的瞬间，顺手在地上那滩温热的血泊（王半仙的血）里狠狠抹了一把，然后糊在了自己的脸上、脖子上。
同时，他体内的《凡人养生功》运转到了极致。
【闭气术（临时领悟）】
他的呼吸瞬间停止。
心跳频率从每分钟八十次，骤降到每分钟三次。
全身的肌肉松弛下来，呈现出一种毫无防备的“尸僵”状态。
噗通！
顾长青重重地摔在王半仙的半截尸体旁，脑袋一歪，舌头微吐，双眼翻白（其实留了一条缝），彻底不动了。
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，快若闪电，甚至比那犯人的巴掌还要快。
那犯人一巴掌拍了个空，带起的掌风刮得顾长青脸皮生疼。
“嗯？吓死了？”
犯人停下脚步，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顾长青。
此时的顾长青，满脸是血，胸膛没有起伏，身上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，甚至因为长期吸收煞气，体温本身就比常人低，此刻摸起来更是冰凉一片。
“呸！没用的废物，老子还没动手就吓死了。”
犯人嫌弃地啐了一口浓痰吐在顾长青身上，然后看也不看，转身朝着甬道另一头杀去。那边还有更多的狱卒等着他去宰杀。
待那沉重的脚步声远去。
顾长青依然一动不动。
他并没有立刻爬起来逃跑。
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，站着的人永远比躺着的人死得快。
此时，整个丁字号监区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。
更多的牢门被打开（似乎有人拿到了钥匙），无数犯人涌了出来。狱卒们原本还想抵抗，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武者面前，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。
惨叫声、求饶声、骨骼碎裂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。
顾长青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尸体堆里，身上压着王半仙那半截还在抽搐的大腿，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，黏糊糊的，令人作呕。
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相反，他的内心深处，竟然涌起一股奇异的兴奋。
【检测到大量游离的死亡煞气……】 【正在全力吸收转化……】 【凡人养生功熟练度 +5】 【凡人养生功熟练度 +5】 ……
这是一场杀戮的盛宴，也是一场经验的狂欢。
每一个死去的人，无论是狱卒还是犯人，他们临死前爆发出的怨气、恐惧、杀意，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最精纯的能量，源源不断地汇入顾长青的体内。
他就躺在那里，像是一个贪婪的黑洞，无声无息地窃取着战场的果实。
体内的热流越来越强，原本卡在【熟练】阶段的瓶颈，竟然在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，出现了松动！
“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吗？”
顾长青透过微眯的眼缝，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。
他看到，那个之前还要他性命的赵剥皮，此刻正挥舞着一把开山刀，浑身浴血，带着几个亲信且战且退。
赵剥皮不愧是狱卒头领，一身外家功夫颇为不俗，刀法凶狠，每一刀劈出都能逼退数人。
“想杀老子？做梦！”
赵刚怒吼一声，一刀砍翻一个想要偷袭他的瘦小犯人，然后一脚将其踹飞。
但犯人太多了。
而且其中不乏高手。
“赵刚！纳命来！”
一声暴喝响起。
只见一个浑身缠绕着黑气、披头散发的干瘦老者，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。他没有用兵器，那一双枯瘦的手掌却泛着诡异的乌光，像是涂满了剧毒。
“黑风掌？你是‘毒手’李四！”
赵刚脸色大变，横刀格挡。
铛！
肉掌拍在钢刀上，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。
那把百炼钢刀，在接触到那乌光手掌的瞬间，竟然像被强酸腐蚀一般，迅速发黑、变脆。
咔嚓！
钢刀断裂。
李四的一掌长驱直入，印在了赵刚的胸口。
“噗——！”
赵刚狂喷一口黑血，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，重重地撞在墙上，正好落在离顾长青不到三丈远的地方。
他胸口塌陷，脸上黑气缭绕，眼看是不活了。
“这就是……武道高手？”
躺在尸体堆里的顾长青，瞳孔微微收缩。
太强了。
那个李四展现出来的速度和力量，完全超越了人体极限。那诡异的毒掌，更是让人防不胜防。
这就是修仙世界的凡俗武力吗？
仅仅是一个被关押多年的囚犯，就能轻松虐杀装备精良的狱卒头领。
“我还是太弱了。”
“如果不苟，遇到这种人，我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。”
顾长青心中的危机感飙升到了极点。他原本以为自己有了金手指就能高枕无忧，现在看来，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，他依旧是蝼蚁。
就在李四狞笑着准备上前补刀，彻底了结赵刚的时候。
突然。
一道璀璨至极的寒光，如流星划破夜空，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地牢。
那是一道剑光。
冷冽，锋利，快得让人无法呼吸。
“什么人？！”
正准备动手的“毒手”李四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。
下一秒。
他的动作僵住了。
一条细细的血线，缓缓出现在他的脖颈上。
噗！
那颗干瘦的头颅冲天而起，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，身体却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一剑，枭首！
原本喧闹混乱的战场，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之下，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死寂。
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，惊恐地看向甬道尽头。
只见一个身穿金丝绣蟒锦袍、腰悬三尺青锋、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，正踏着满地的鲜血，一步步走来。
他的身后，跟着两排全副武装、手持连弩、身穿黑甲的卫士。
那是……
“锦衣卫！是锦衣卫镇抚使，沈炼！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，语气中充满了绝望。
锦衣卫，大周皇权的鹰犬，监察天下，高手如云。而镇抚使级别的人物，至少也是先天境界的大宗师！
“奉旨，平乱。”
沈炼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所有越狱者，杀无赦。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。
咻咻咻咻——！
他身后的黑甲卫士齐齐扣动了手中的连弩。
密集的箭雨如死神的镰刀，无差别地覆盖了整个丁字号监区。
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犯人们，在特制的破甲弩箭面前，如同割麦子般倒下。
“跟他们拼了！”
有几个凶悍的犯人试图反抗，冲向沈炼。
铮！
剑鸣声再次响起。
没人看清沈炼是如何拔剑的。
只见一道半月形的剑气横扫而出，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犯人，连人带兵器，直接被拦腰斩断！
鲜血喷涌，内脏横流。
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。
这是一场绝对武力的碾压。
顾长青依旧躺在尸体堆里，甚至还不仅不慢地调整了一下姿势，让王半仙的尸体把自己挡得更严实一点。
那些弩箭射在尸体上，发出噗噗的闷响，有几支甚至擦着顾长青的头皮飞过去，但他连眼皮都没眨。
他的心跳依旧维持在每分钟三次。
他的气息依旧全无。
他就像是一块真正的石头，冷眼旁观着这场修罗地狱。
“先天宗师……剑气外放……”
顾长青死死地记住了那一抹惊艳的剑光。
如果说之前的“毒手”李四让他感到威胁，那么现在的沈炼，让他感到的是绝望。
那是生命层次的差距。
“总有一天……”
“总有一天，我也要拥有这样的力量。”
“不，我要比他更强，强到没有人能威胁我的生命。”
顾长青在心中默默发誓。
半个时辰后。
屠杀结束了。
原本拥挤嘈杂的丁字号监区，重新归于死寂。只不过这一次，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尸体，鲜血汇聚成河，没过了脚踝。
“打扫战场，没死的补一刀。”
沈炼冷漠地收剑归鞘，看都不看满地的惨状，转身离去。
剩下的黑甲卫士开始清理现场。
他们手持长矛，对着地上的每一具“尸体”进行戳刺，确保没有活口。
噗！噗！噗！
长矛入肉的声音不断逼近。
顾长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虽然能装死，但若是被长矛扎个透心凉，那也是必死无疑。
就在一个黑甲卫士走到他面前，举起长矛准备刺向王半仙的尸体（也就是顾长青的掩体）时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角落里，那个原本应该死透了的赵刚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吐出几块内脏碎片。
那黑甲卫士动作一顿，转头看向赵刚。
“居然还有活口？”
卫士走过去，长矛抵住赵刚的喉咙。
“别……别杀我……”赵刚艰难地举起一块腰牌，“我是……丁字号……狱头……”
那卫士看了一眼腰牌，皱了皱眉，收起了长矛：“原来是自己人。命真大。”
因为赵刚的打岔，那个卫士似乎忘记了刚才要补刀的这片尸体堆，转身去查看其他地方了。
顾长青在心里长舒一口气。
赵剥皮啊赵剥皮，你虽然坏事做尽，但今天这半条命，还真是你救的。
又过了一会儿。
当听到有人在喊“清理幸存狱卒”的时候，顾长青知道，时机到了。
他先是手指微微动了动，然后发出一声极度虚弱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呻吟：
“水……”
这一声呻吟，在死寂的尸堆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几个正在搬运尸体的杂役吓了一跳。
“我去！诈尸了？！”
他们壮着胆子扒开尸体，看到了被压在下面、满脸是血、脸色惨白如纸的顾长青。
此时的顾长青，眼神涣散，身体冰凉，只有胸口还有一丝微弱到极致的起伏。
“是小顾！天呐，这小子居然还活着？”
“被老王的尸体挡住了，运气真好。”
“快，抬出去，看看还有没有救。”
……
三天后。
天牢医务室。
顾长青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，脸色依旧苍白（大半是装的，小半是饿的），正靠在床上喝着稀粥。
这三天里，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口不提，只说自己当时吓晕了，醒来就在这里了。
也没人怀疑他。
毕竟在那样的修罗场里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，除了吓晕装死，还能干什么？能活下来纯属祖坟冒青烟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开了。
一个身上缠满绷带、拄着拐杖的壮汉走了进来。
正是大难不死的赵刚。
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，但一身功夫废了大半，胸口那一掌伤了肺经，以后怕是只能是个废人了。
此时的赵刚，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，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沉颓废的气息。
他走到顾长青床前，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顾长青，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。
“你小子，命是真硬啊。”
赵刚的声音沙哑难听，像两块砂纸在摩擦，“整个丁字号，当晚值班的兄弟死了三十六个，就活下来俩。一个是我，一个是竟然是你这个废物。”
顾长青放下碗，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：“头儿……我也没想到……可能是王叔在天之灵保佑吧。”
“哼，少跟我扯那些虚的。”
赵刚拉过一张椅子坐下，喘了几口粗气，“现在人手紧缺，上面不给补人，既然你没死，那就别躺着装死。明天就给我复工。”
“是……”顾长青顺从地点头。
“不过……”
赵刚话锋一转，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，“原来的岗位已经安排给别人了。现在有一个新差事，没人敢去，我觉得你挺合适。”
顾长青心中一动，有种不祥的预感：“头儿，是什么差事？”
“丁字号最底层，有一间特殊的独立牢房。”
赵刚盯着顾长青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，“那里关着‘飞天大盗’司空摘星。上一任负责清理那里的老张，在暴乱里被流矢射死了。从明天起，你去接替他。”
飞天大盗？
顾长青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。
司空摘星，轻功独步天下，号称“踏雪无痕，入皇宫如无人之境”。十年前因为偷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的贴身亵衣（也有传说是偷了玉玺），被大内高手围攻捕获。
此人虽然被废了双腿，锁了琵琶骨，但性格极其古怪，喜怒无常，而且……据说他即使被废了，也能用石子隔空杀人。
这又是一个死亡任务。
赵刚这是看他不顺眼，非要把他往死里整啊。
“怎么？不想去？”赵刚脸色一沉。
“不……属下这就去。”
顾长青低下头，掩盖住眼底的一抹精光。
不想去？
不。
我是太想去了！
轻功独步天下？踏雪无痕？
经历了那晚的无力感，顾长青现在最渴望的就是保命的本事。而在这个世界，有什么比绝顶轻功更能保命的呢？
打不过，我还跑不过吗？
只要学会了这门轻功，再加上自己的长生不死和无限耐力，这天下之大，何处去不得？
“多谢头儿栽培。”
顾长青抬起头，露出了一个虚弱却真诚的笑容。
赵刚愣了一下，觉得这小子的笑容有点瘆人，但他也没多想，只当是被吓傻了。
“行了，好自为之吧。别到时候死在里面，连尸体都没人收。”
赵刚拄着拐杖走了。
顾长青看着他的背影，再次调出了自己的属性面板。
经过那晚的暴乱“吸尘”，面板上的数据已经焕然一新：
【姓名：顾长青】 【寿元：19 / ∞】 【境界：凡人（气血充盈，百病不生）】 【功法：凡人养生功（熟练 85/200）】 【技能：闭气术（入门 10/100）】
“飞天大盗么……”
顾长青舔了舔嘴唇。
“希望你的轻功，能像传说中那么厉害。”
“也希望……你的脾气能好一点。如果不好，那我也只能……慢慢熬死你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