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我们再干一杯,庆祝我们结婚五周年,也庆祝我们丁克到底的决心!”
餐桌上,妻子陈雨举着红酒杯,脸颊微醺,眼神迷离地看着我。
我叫江哲,和陈雨结婚五年。
从恋爱开始,她就旗帜鲜明地告诉我,她是不婚主义者。
后来,她为我妥协,走进了婚姻。
但只有一个条件:丁克。
她说她爱我,但更爱自由,不想被孩子束缚。
我爱她,所以我尊重她。
就连我妈以死相逼,闹着要抱孙子,我都没松过口。
我笑着举杯,和她碰了一下。
“好,丁克到底。”
清脆的玻璃碰撞声里,我心底满是柔情。
为了这个家,为了我,她真的付出了很多。
陈雨一饮而尽,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,很快就睡着了。
我无奈地摇摇头,准备抱她回房。

她身上的名牌包滑落在地,东西散了一地。
口红,粉饼,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收据。
我弯腰去捡,目光无意中扫过那张收据。
“恒生国际生殖中心——年度冷冻管理费。”
金额:三万六千元。
缴费人:陈雨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。
生殖中心?冷冻管理费?
这几个字像针一样,狠狠扎进我的脑子里。
我们不是说好了丁克吗?
她去做这个干什么?
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,我拿着那张收据,走到沉睡的陈雨面前。
我推了推她。
“小雨,醒醒。”
陈雨不耐烦地哼唧了两声,翻了个身。
“别闹,困。”
我加大了力道,“陈雨,你给我起来!我有话问你!”
她终于被我摇醒,揉着眼睛,不满地嘟囔:“干嘛啊你,大半夜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收据上。
陈雨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那一刻,我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。
她这个反应,说明一切都不是误会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把收据摔在她面前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不是说要丁克吗?你去生殖中心干什么?还交什么冷冻管理费?”
陈雨的眼神慌乱了一瞬,但很快又镇定下来。
她捡起收据,若无其事地塞回包里。
“哦,这个啊,是我陪我表妹去的。”
她不敢看我的眼睛,低头整理着包。
“她身体不好,怕以后生不了,就去做了个冻卵。我怕她一个人害怕,就陪着她。这钱也是我先帮她垫的。”
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。
可我的心,却越来越冷。
我认识她表妹,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,月薪五千,怎么可能拿得出几万块去做这种项目?
而且,缴费人一栏,清清楚楚写着陈雨的名字。
见我不说话,陈雨走过来,挽住我的胳膊,身体贴了上来。
“老公,你怎么了?不信我啊?”
她的声音又变得娇媚柔软,“我们可是说好了要丁克一辈子的,我怎么可能背着你做这种事?你别胡思乱想了,好不好?”
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。
这张我爱了五年的脸,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。
她在撒谎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。
但我没有再追问。
我点了点头,挤出一个笑容,“可能是我喝多了,想多了。睡吧。”
陈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在我脸上亲了一下。
“就是嘛,赶紧睡吧,明天还要上班呢。”
她很快就躺下,背对着我,呼吸渐渐平稳。
黑暗中,我睁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
那张三万六的收据,像一根毒刺,扎在我心里。
我悄悄起身,走到客厅,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。
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浏览器。
一行行搜索记录,赫然出现在我眼前。
“冻卵的最佳年龄?”
“冻卵对身体的伤害大吗?”
“国内最好的生ziong中心是哪家?”
最新的一条搜索记录,是在昨天下午。
“如何筛选出最优质的男性基因?”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