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绝望的悲鸣。
冷静?要我怎么冷静?
我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,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而贺景川竟然要我回去医院照顾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!
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第二天,我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,去给儿子注销身份。
在门口看见贺景川正在和领导汇报工作。
“主任,这次任务也顺利完成了,现场没有任何人员死亡。”
贺景川表情严肃,斩钉截铁地说。

我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,尖叫着冲上去反驳,
“不是这样的!我的儿子死了啊……”
贺景川瞳孔一缩,猛地把我扯到身后,转头对主任露出歉意的微笑,
“对不起主任,书瑶她精神出了点问题,见人就说孩子死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上了几分沉痛,
“医生和若薇都说,她可能是受刺激过度,得了妄想症。”
领导叹了口气,拍拍贺景川的肩膀离开,
“景川啊,你也辛苦了。回去好好照顾家人吧。”
看着领导离开的背影,贺景川额头青筋暴起,狠狠一记耳光甩在我的脸上,
“宁书瑶,你是不是真的疯了?”
“我警告你,不要再给我添麻烦!”
我崩溃地揪住他的衣领,
“为什么不相信我?难道我会拿儿子的命骗你吗?”
贺景川眉头紧蹙,语气冰冷,
“你昨天回来就疯疯癫癫的,差点掐死阿金,今天又来局里发疯。”
“我看若薇说得对,你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。”
我反复解释,可是贺景川根本不相信我,坚持认为我疯了。
因为他的一句“疯子”,
工作人员甚至不肯看一眼我手里带血的病历,就拒绝开具死亡证明。
我只能无奈地离开。
三天后,我给程程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葬礼。
灵堂冷冷清清,除了几个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,就只有我陪在程程身边。
就在我完成最后的告别,儿子小小的身体即将被推进火炉的时候,
大门被一股蛮力撞开,贺景川铁青着脸冲了进来。
“宁书瑶,你演戏上瘾了?赶紧把程程交出来!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找程程有多着急?”
他扫视了一圈灵堂,语气恼怒,
“我看你是真的疯了,居然给活人办葬礼!”
他一边咆哮着,一边把灵台上的贡品扫落在地。
工作人员都站出来大声呵斥他。
我嘶吼着冲上去阻止,恨不得撕掉他一块肉。
却被他重重推开,侧腰狠狠撞在桌角上,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。
我瘫坐在地上,死死盯着贺景川,
“你说你找了程程两天,就没想过去医院查一查吗?”
贺景川眉头紧蹙,语气满是不耐烦,
“我当然找了。但是医院说根本没有这个患者,所以我才来找你。”
“废话少说,儿子到底在哪?”
我冷笑出声,笑声在空旷的火葬场显得格外渗人,
“住院名单里当然没有……你应该在死亡名单里查!”
“因为程程连抢救室都没出,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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