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城最盛大的婚礼出现了一个污点。
教堂外一个半张脸是烧烂的肉,半张脸是交错的刀疤的残疾疯乞丐。
伸出仅剩l两根扭曲手指的左手,只想最后摸一下新郎傅承砚的西装。
他厌恶地侧身躲开。
“给这个乞丐一点钱,别犯了晦气。“
“疯子。”他身边的助理低声咒骂,将一沓钞票砸在我脸上。
疯乞丐没理会,只是死死盯着他。
直到新娘慕安安挽住他的胳膊,转身走向神坛,才用被剪掉半截的舌头,从喉咙挤出一个破碎的字音——
“砚......”
傅承砚的脊背猛地一僵。
他似乎想回头,可慕安安在他耳边娇嗔一句,他便再也没有回头。
漫天花瓣中,肮脏的泪水划过沟壑纵横的脸。
当晚,乞丐抱着那沓沾满脸上污泥的钱,跳进了江里。
我死后,这个世界,才开始爱我。
......
江水灌入我的口鼻。肺部传来灼痛,意识在黑暗中下沉,回到了几个月前的订婚宴。
水晶灯下,我抱着傅承砚送我的大提琴,准备为他演奏《承砚》。
不远处的傅承砚察觉到我的目光,对我安抚一笑。
我抱着琴走向舞台,路过香槟塔时,慕安安拉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姐姐,你真好看。”她笑着说。
我点了点头:“谢谢。”
我准备抽回手时,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。
“姐姐,你说,如果傅大哥看到我受伤,会心疼吗?”
没等我反应,她猛地拽着我的手,狠狠撞向身侧的香槟塔。
哗啦——
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一切。香槟混合着玻璃碎片倾泻而下。
慕安安发出一声惨叫,倒了下去。她的白色礼服裙迅速被血染红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,还保持着被她拽着向前的姿势。
“安安!”傅承砚的声音第一个响起,带着惊惶。
他推开人群,冲到慕安安身边,将她半扶起来:“怎么样?伤到哪里了?”
慕安安虚弱地靠在他怀里,脸色惨白,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臂,颤抖着指向我,一个劲地掉眼泪。
傅承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我,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和怀疑。
“慕念,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的声音平静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像被堵住。
“我没有推她。”我的声音干涩。
傅承砚的眉头皱得更紧,他看着怀里气若游丝的慕安安,又看看毫发无伤的我。
这时,父母也赶来了。
“安安!我的安安!”母亲苏婉发出一声尖叫,扑了过去。
她看都没看我一眼,径直跪在慕安安身边,泪如雨下。
“快叫救护车!”父亲慕振国脸色铁青地对助理大吼。
苏婉颤抖着手,不敢碰慕安安的伤口,最后,她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。
“是你!是不是你!”
她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我面前。
啪!
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我脸上。
“她为了救我才留了一身疤!她把你当亲姐姐,你为什么要这么害她!”母亲嘶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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