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婆婆进城过生日的路上突发车祸,婆婆被一辆疾驰的跑车反复碾压致残。
我站在ICU门口不断给老公打电话,可电话始终占线。
直到第三天,警方抓住了肇事逃逸的司机。
“她们要是执意要我坐牢怎么办?”
“你听说那老太婆到现在还躺在ICU,以后该不会一直要我出钱养着吧!”
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,柔声安慰:
“你放心,有我在,我会摆平的。”
熟悉的声音让我呼吸一滞。
我忙前跑后的几天里,最想听见的一句话他说给了别人听。
“你一个人?家属没一起来吗?”
我指了指站在肇事司机身旁的傅恒宇,“那男的就是。”
女警员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傅恒宇,愣了半晌没说话。
没几秒后,傅恒宇转过身来。
看见我的瞬间,也愣住了。
身边的女人红着眼拉了拉他的衣角,“她就是那老太婆的女儿。”
“我当时本来想直接轧死她妈赔一笔就走,但那老太婆怎么都死不了……”
偌大的调解室里,女人细碎的说话声像针一样刺了进来。
一条人命,在她嘴里连条狗都不如。
“傅恒宇,你这都听得下去?”
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了。
女人狐疑的眼神在我和傅恒宇身上来回转:“她是你老婆?”
傅恒宇脸色微变,凑近女人耳语了几句后朝着我走了过来。
“老婆,她是我上司徐曼。”
“这事儿你看看能不能私了?把事情闹大了我连工作都保不住。”
我一把推开了傅恒宇,“私了?你知道她反复碾压了妈多少次吗?”
“她都可以算故意杀人了,傅恒宇,你的工作要用妈一条命去保?”
喉咙口还有很多难听的话,我及时刹车了。
躺在医院里的不是我妈,不孝的也不是我,我骂再多都没用。
傅恒宇拉了拉我的手,低声下气地哄我。
“老婆,你也知道我刚调过来,眼前就有个升职加薪的机会,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溜走吧?”
“你就当是为了我,为了我们的未来,就给她签个谅解书吧?”
这话我听过不少。
毕业那会选择工作,让我为了他选择清闲顾家的。
后来他事业上升期,让我为了他辞职在家。
再后来工作调动,让我为了他跟着一起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。
好像我们的未来和小家,永远只能通过牺牲我才能变得更好。
可这次我不明白,出车祸的明明是他妈,他求我做什么?
“妈人还没死,为什么就要签谅解书了?”
“人老了都得死,这事故下来能赔不少钱,还捎带我一个升值,咱不亏的。”
傅恒宇脱口而出的一句话,让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即便不是我妈,这话也点燃了我。
我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,红着眼质问:“你还是人吗?傅恒宇你什么时候变这样了,眼里只有钱和前程!”
“傅恒宇,她不是你妈吗?是我一个人的妈吗?”
傅恒宇鼓了鼓腮帮子,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谁妈都一样!沈佳,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躺在那的是我妈,我二话不说把字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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