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华是桃花村有名的宠夫狂魔,
她把我看得比她眼珠子还重。
可有一天,她身体孱弱的姐夫抱着骨灰盒出现。
张华的心,偏了。
姐夫体弱不能下地挣工分,于是我要干两份活。
我营养不良晕在地里,她却把野鸡汤全部端给姐夫。
后来恢复高考的消息传过来,我想尽办法收集资料,
她却因为姐夫喊冷,抱走课本烧了给姐夫取暖。
我追过去,却看见张华解开衣服把姐夫的脚护在心口,
努力压制的疼痛霎时间蔓延全身。
“张华,再也不见。”
没想到我死后,张华却猩红了眼,抱着我半腐烂的尸身一声声呼唤归来。
……
“小伙子,诊断结果出来了,你是骨癌晚期。”
“如果要治,尽快去省医院,找专家,或许还有机会。”
……
医生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响起,但当我走回家,看着破败的院子,心里有了决定。
这病,我不治了!
没有把握治好,一旦开始却是倾家荡产,我不能这么自私,拖累张华。
深吸一口气,推开院门。
我正想怎么告诉张华结果,让她不要太伤心。
鼻端却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。
我抬头朝左边屋子看去,果不其然,张华的姐夫曾杰正端了一大碗肉汤吃喝。
他的脚边还架起柴火堆,上面吊着一口铁锅,锅里炖煮着野山羊。
看我看他,曾杰故意吸骨头吸得滋溜作响。
然后,装模作样说:“苏文回来了?来,这碗肉多,给你。虽然这野山羊是张华特意抓来给我补身体的,但我看你很想吃,我让给你。”
上面都沾着他的口水,我被恶心得不轻。
正要拒绝,张华先一步开口:“姐夫,苏文没必要吃肉,给他喝点汤就行。”
“好,我给苏文盛。”
曾杰一副热心的样子端着汤碗朝我走来。
我下意识后退。
我不信曾杰有这么好心。
果然,才走几步,他就身子一歪,似乎要摔倒。
“小心!”
张华紧张冲过去抱住曾杰。
因为我站的位置挡住了路,她推了一把。
我踉跄着撞翻铁锅,热汤淋在我的腿上,疼得我大脑空白暂时失语。
张华正要看我,曾杰一边抽气一边说:“我脚踝好痛,好像扭伤了。”
张华立刻紧张地将曾杰半抱半扶进屋,单膝跪在地上,小心地挽起他的裤腿检查。
“疼吗?”
张华低头,小心地对着看不出红肿的地方吹了吹。
我心里难受极了,忍不住喊张华:“家里还有烫伤药吗?我……”
“苏文,姐夫扭伤了,我要立刻送他去卫生所。你快去把柜子里的钱拿给我。”
“柜子里没钱,因为……”
我正要说出自己今天去医院看病的事。
张华已经翻出一块手表:“只能先用它抵押。”
“不行!”
我立刻拒绝。
这块手表是结婚时我送给张华的,是我们的定情信物。
也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
张华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:“苏文,你能不能大气点?姐夫和我们是一家人,而且,他是为你端汤才受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