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,心中的温情消散殆尽。
"我只是想要一个解脱。"
他冷笑一声,飞快地在协议上签下名字。
"签完了!现在,立刻给我滚!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!"
他将协议狠狠砸在我脸上,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,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。
周围的僧人和香客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,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苏晚的脸色更白了,她看着傅承砚,眼中满是失望。
"施主,您这样做,让贫僧很为难。"
她的声音愈发愤怒,"贫僧不可能接受一个如此对待妻子的人。往后云隐寺不再欢迎施主。"
傅承砚的脸色变了又变,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。
"都是你!如果不是你,晚晚怎么会这样说?"
我捡起地上的协议,轻轻抚平皱折。
"傅承砚,我们从此再无瓜葛。"
离婚协议到手后,我立刻订了第二天的机票。
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这次,我要在傅承砚反应过来之前,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。
上辈子的悲剧,不会再发生。
收拾行李时,我想到了苏晚。
她为我挡下那个烛台,手臂上的烫伤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。
她本不必为我挡那一下。
我与她,一个是即将下堂的妻,一个是丈夫心头的朱砂痣。
我们本该是敌人。
可她的善意不含杂质。
我不能忘恩负义。
我驱车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,配了最顶级的烫伤药膏。
无论如何,这份谢意,我必须亲自送到。
再次踏入云隐寺,我捏着药膏,快步走向大殿。
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让我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是昨天那个闹事的赌徒。
他竟然剃光了头发,换上了一身灰色的僧袍,拿着扫帚,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上的落叶。
他成了这里的僧人?荒唐,简直是天大的荒唐。
我心头涌起一股恶寒。
我绕开他,踏入寺中,我在大殿里找到了苏晚。
"苏晚。"
我轻声叫她。
苏晚转过头,看到我时微微一愣,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。
"施主,你怎么来了?"
我伸手递上药膏,"这是最好的烫伤药,你的伤……"
"多谢施主挂念。"
苏晚双手合十,"只是皮外伤,无碍的。"
就在我们交谈时,寺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寺院门口突然闯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。
他们径直冲向那个赌徒,为首的光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。
"妈的,躲到庙里当和尚就想赖账?钱呢!"
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下。那个刚刚剃度的"僧人"抱着头,发出痛苦的闷哼。
周围的香客吓得纷纷躲避,几个小沙弥想上前,又被男人们的凶相吓退。
我下意识地拉住苏晚的手腕。
"别过去,太危险了。"
可苏晚轻轻挣开我的手,坚定地走向那群人。
"住手!佛门净地,不得行凶。"
光头男人啐了一口,恶狠狠地盯着她:"师太,我们是来讨债的,天经地义。他欠了我们三百万,今天不还钱,就拿命来还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