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我攥紧箱子里的精油瓶,猛地捏碎。
玻璃扎进他肩膀时,精油洒了一地。
我笑的比哭还难看,“告诉她,我不是小三。”
宫铭的眼神瞬间沉冷,似乎下一秒就会动手将我撕碎。
苏瑶尖叫着抱住他:“阿弛!她一个小三还敢伤你!快赶她走!”
我被保镖拽出了病房,锁在了观察室。
宫铭最恨的就是有人当众让他丢面子,刚刚我不仅伤了他,还扫了他的威信,我这双手,怕是保不住了。
过了半小时,宫铭才推门进来。
他肩头的血已经浸透衬衫,他却浑不在意,目光落在我被划破的掌心。
“胡闹!要是手受伤调不了香,你又得躲在被窝里哭了!”
他摸出医药箱,指尖熟稔地夹着棉签,蘸了草药汁往我伤口上涂。
恍惚间,我想起十年前的暴雨夜,家族内斗,母亲被小三害死。
我在被窝里哭了好久,终于下定决心,揣起匕首就要跟他们同归于尽。
是他堵在门口,“我帮你,害你的人,我会全部送进地狱。”
当晚他偷了宫家暗令,派人把那小三弄成了残废,又栽赃我父亲将他送了进去,自己却挨了宫老爷子九百九十九鞭,关在祠堂三天三夜,滴水未进。
我哭得快断气,他吐得站不稳,嘴唇干得掉皮,满身血痂却还笑。
“别哭,我不疼,你手没事就好。”
我骂他傻子,他却像条认主的疯狗,用脸蹭我手背。
“宁宁,你可是调香世家的后人,这双手得调世间最好闻的香,半点伤都不能有。”
见我望着手出神,宫铭放下棉签,随口说道。
“那龙脑你若不喜欢,便先调成安神香给嫂嫂用吧,她最近情绪太激动,晚上睡不好总做噩梦。”
掌心的疼直钻心尖,我抓起他的医药箱“砰”地砸在他头上。
猩红顺着眉骨往下淌,他抬手随意擦去,眼里也有了些怒火。
“这香你不想调也得调,别忘了,你是我的调香师,这是你的职责。”
他忘了,我第一天跟他时,他将我圈入怀里,激动地吻着我耳垂承诺过。
“你想调什么就调什么,在我这,你永远自由”。
指尖还沾着他的血,粘腻得恶心。
我忽然笑了。
什么狗屁自由。
接下来五个月,我用制作各种安神香的借口,把自己关在屋里。
宫铭碰了十几次壁后,干脆把拍来的千万珠宝放在我门口。
“今晚陪我去宴会,有个海归品香师指名要见你。”
“香堂要包装上市,这人的海外宣传很关键。”
“咔——”我推开门,正好撞见他在擦鼻血,“宴会在哪开。”
像是怕我看到责怪,他将带血的纸迅速攥成团放进西服口袋。
可他不知道,我再也不会管他了。
“我就知道,宝贝你拎得清,不会不管香堂的。”
“乖,这次好好表现,等公司上市,我一定会给你补个更有排场的婚礼。”
他俯身正要吻我耳垂,苏瑶的电话突兀地打了进来。
接听完,他便匆匆离开,只对我丢下一句“宴会厅等你。”
半小时后,我戴着那珠宝走进宴厅,没看见那品香师,倒先撞见了苏瑶。
看到我,她笑着将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