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2022年,哪怕最便宜的奔驰宝马,有几个人一年工资能全款买下?
肯定还有人抬杠,说这年代工厂学徒数量少,比半世纪后的公务员还金贵。
那好,我们再换个思路。眼下京城的贫困标准是月收入五元以下,就算按五元来算,一个贫困人口攒三年工资也能买一辆自行车。但放到2022年,一个贫困人口三年的收入能买得起奔驰宝马吗?显然很难。
所以,要说现在的自行车比半个世纪后的奔驰宝马更珍贵,这并不现实,顶多相当于本田雅阁那个档次。
自行车之所以显得珍贵,并不是它本身价值有多高,而是因为当前生产力水平低,国家实行计划经济,想买自行车除了钱之外,还需要票证。
在四九城,买一辆自行车除了支付车款,还得准备一张自行车票,或者十二张工业券。普通工人一年才发一张工业券,这就导致很多人即便出得起钱,也跨不过票证这道门槛,自行车自然就显得稀罕了。
不过这对孙红心和孙燕姐弟来说不成问题。他们什么票都不缺——都是孙红心挣来的。
孙红心看了十几年医书,加上前世的经验,平时会帮街坊看看小毛病,诊费一次两毛,也可以用等价物品代替,比如各种票证、一碗白面等等,给什么他都收。这样一来,姐弟俩虽然现金不多,但手头票证充裕,孙燕现在骑的那辆二六女士自行车,也是用孙红心挣来的票买的。
当然,孙红心只看有把握的病。遇到没把握的,他也会给出诊断建议,但不收钱。他行医本就不是为了赚钱,主要是积累经验。
此时,全国八成以上的医生是赤脚医生,大多靠几张家传土方或经验看病,农村尤其普遍。不像2020年后,乡镇卫生所的医生都得是研究生学历。因此孙红心在街坊中行医没人非议,街道办也支持,因为他确实帮大家解决了实际问题。
有些家境困难的街坊生病去不起医院,就花两毛钱找孙红心。能治的,他开个方子,患者自己去抓药煎服,比去医院便宜得多。有些小病在他这儿总共花不到五毛,但去医院至少要两三块。
两三块钱搁半个世纪后简直不值一提,小学生兜里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些。但在当时,这可能是一个人半个月的口粮。正因如此,来找孙红心的人不少,只要他在家,每天总有几个患者上门。一个月下来,收入也相当可观。
不过孙红心虽然挣得多,兜里却常年只有几毛钱。孙燕不让他手里留太多钱,他自己也不在意——在这个年代,他想买的东西实在太少,最要紧的不过是填饱肚子。
在饮食方面,孙红心从不为吃发愁。他和孙燕连粗粮都用不着吃,每个月都把粗粮换成细粮,再加上找他看病的人常常送粮票或直接给粮食,两个人的口粮根本消耗不完。直到孙燕和李军谈恋爱后,李军家帮忙分担一部分,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。
正值暑假,离开学还有近两个月,孙红心对眼下流行的自行车并不热衷,所以孙燕提出要给他买自行车,他基本是同意的。毕竟开学后他每天得去姐夫家吃饭,不骑车就只能走路,公交车又不好等。
不过买车的日子可以往后挪一挪。假期里,他要么等孙燕下班载他,要么让姐夫来接,还能偷偷懒。“姐,等快开学再买吧,现在也用不上。”
孙燕以为孙红心是想等开学骑新车去学校显摆,就顺了他的意思:“行,你什么时候想要就跟我说。”
“嗯,姐、姐夫,你们快去院里发喜糖吧。”孙红心提醒了一句。孙燕结婚,酒席在男方那边办,这边院子里只需发发喜糖和喜烟。
李军和孙燕这对刚领证的新人也是有趣,光顾着忙孙红心的事,把发喜糖忘得一干二净。被孙红心一提醒,两人愣了愣,像是没反应过来“喜糖”是什么。
“对对,发喜糖,糖放哪儿了?”李军懵了几秒才回过神,接着问了个让孙红心哭笑不得的问题。
喜糖是孙燕提前买的,家里东西都是她收拾的,孙红心哪会知道放哪儿。还好孙燕也反应过来了,赶紧起身去找。
这年头买糖也不易,得有票,普通家庭攒一年都不一定够结婚用。还好孙红心家里这些票证富余,他又不爱吃零食,才能攒下这些。
孙燕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兜,里面装着她备好的糖果,大概三四斤,大多是水果糖,掺着些大白兔奶糖,混在一起,发的时候随手抓。
她先给孙红心挑了几颗大白兔,知道他平时不碰这些,也就偶尔含一颗解闷。
这大白兔奶糖也算是个传奇,哪怕几十年后市面上也还在卖,是几代人的共同记忆。但在眼下,它可是稀罕物,一般人家孩子一年也吃不上几颗,不少孩子还攒糖纸当宝贝。
看孙红心剥了一颗放进嘴里,孙燕笑了——她知道,这是弟弟在默默祝福她。平时家里有糖他碰都不碰,总说那是哄小孩的。
“红心,红心,在家吗?”孙燕和李军正要出门,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嚷嚷,有人喊孙红心的名字。
孙燕打开门,看到来找孙红心的是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胖,几乎像个球,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也显得富态,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小男孩。

这正是四合院里人见人怕的贾家三人:贾张氏、秦淮茹和棒梗。
孙燕没立刻让他们进屋,站在门口问:“贾家婶子,有事找红心?”她对这家人有些反感,尽量不想多接触,但她在街道办工作,有时也不得不打交道。
秦淮茹着急地说:“燕子,棒梗发烧了,想请红心看看。”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孙燕皱了皱眉,听说这个农村来的媳妇一直这样,很会装可怜。她正要说什么,孙红心在屋里说:“姐,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孙燕这才让贾家三人进屋,她也暂时顾不上发喜糖了,等弟弟看完病再说。
进屋坐下后,孙红心示意姐姐先别说话,看病要紧,这是医生的职责。
见孙红心态度温和,秦淮茹稍微放心了些。
“红心,快看看棒梗,他刚才有点发烧。”
五岁的棒梗平时调皮,这会儿倒很老实,憋着嘴,眼里还挂着泪。
贾张氏也催:“孙家小子,赶紧看看。”
孙红心伸手摸了摸棒梗的额头,有点烧,但没到38度。“张嘴让叔叔看看。”
棒梗乖乖张嘴,他向来不敢在孙红心面前调皮,似乎知道这个叔叔和别人不一样。
孙红心一看就明白了:“是不是洗冷水澡了?”
秦淮茹一愣,看了看婆婆。她平时做家务,还要照顾小女儿,儿子多是婆婆看着,这两天她没给孩子洗过澡。
贾张氏反应过来,结结巴巴地说:“也、也不算冷水吧,我兑了点热水,可能兑得不够。”
又不是自己儿子,孙红心哪会费那么多心,只要知道问题在哪儿就行了。“不严重,回家切点老姜丝,放盐和红糖一起熬水,趁热喝,但别烫着孩子。喝完会出汗,记得擦干。今天喝一次,明天再喝一次。”
“再有,晚上睡觉前用热水给孩子泡泡脚,这两天别吃油腻的,煮点大米粥或小米粥,两天左右就好。”就是个小风寒,孙红心连方子都不用开。
“好好。”可能是不用花钱买药,贾张氏听完乐得脸上开花,连谢都不打算说,从秦淮茹手里接过棒梗就要走。
秦淮茹比她婆婆好一些,站起来还知道说谢谢。
这是孙红心第二次皱眉了。论不要脸,贾家真是无人能比,诊费提都不提。但有些面子不能给,孙红心敲敲桌子:“贾家婶子,贾家嫂子,稍等一下。”
孙红心开了口,贾张氏和秦淮茹才讪讪停下脚步。贾张氏老脸皮厚,装糊涂:“红心,还有啥事?我急着回去给孩子熬姜汤,不急的话回头再说?”
“呵呵。”孙红心也被她的厚脸皮惊到了,“贾家婶子、嫂子,我直说了。我这儿看一次病两毛,你们家前后看了五次,每次都说过几天给,加上今天这次,正好一块钱,要不现在结了吧?”
孙红心知道,不说明白,贾家能装一辈子糊涂,还照样好意思再来。
果然,他刚说完,秦淮茹眼睛就红了,眼泪说掉就掉,比滴眼药水还快。可孙红心不觉得她可怜,只觉得恶心——又不是小姑娘,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少妇,动不动哭给谁看?
再说了,要是长得漂亮也就算了,可秦淮茹膀大腰圆,根本不是孙红心喜欢的类型,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真倒胃口。
“红心,我家就我男人一个挣钱,养五口人,日子实在紧巴。要不等手头宽裕了再给你?你放心,姐记着呢,年底你贾哥关饷了一准还。”人家顶多拖几天,秦淮茹倒好,一拖拖半年,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了多少呢。
秦淮茹好歹认账,贾张氏一听要给钱,立马急了:“给什么给!前几次都是别处看好的,你根本就没看好,这回的法子管不管用还不知道呢!”
贾张氏一说完,秦淮茹就知道坏事了。这婆婆一点脑子都没有,得罪谁不好,非要得罪医生。谁没个头疼脑热?家里除了丈夫是城市户口,其他都是农村的,看病不报销。得罪了孙红心,以后生病就得去医院,那得多花多少钱啊。
“红心,这是我婆婆。”秦淮茹赶紧想把婆婆的话给圆回来。
但孙红心对这家人早就没了耐心,没让秦淮茹把话说完:“贾家嫂子,就到这吧,你们先走。”
贾张氏以为孙红心是服软了,得意起来,嘴里嘟囔着,把棒梗塞进秦淮茹怀里,拉着她就出了孙红心家门。
孙燕气得脸通红。在街道办工作快三年,她见过不少像贾张氏这样的泼妇,可至今还是没法适应。“这都什么人啊,红心,以后别给他家看病了。”
孙红心不想让姐姐生气,何况今天还是她大喜的日子。他赶紧起身走到孙燕背后安慰,边说话边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姐,别气,跟这种人不值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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