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京城人人称羡的尚书夫人,
却在新婚夜恶心丈夫碰过通房的手。
她是闺阁里隐忍十六年的侯府嫡女,
却当众对女儿说:
“若重来一次,我绝不嫁你父亲。”
一朝边关告急,
她披甲上马,以女子之身立下军令状。
丈夫在朝堂上怒斥她疯了,她却连战连捷,名震天下。
直到“战死”的消息传回京城,全城缟素——
而她......
“娘,若是重来一次,你还会嫁给爹爹吗?”
我执笔的手顿了顿,一滴墨在宣纸上晕开,染糊了刚写好的半阙《临江仙》。
那墨迹慢慢扩散着,像我心里某个沉寂多年的角落,被这句话轻轻地捅破了。
我抬眼看向清辞。
我的女儿,十五岁,正趴在对面的书案上,托着腮看我。
窗外海棠开得很疯,粉白的花瓣落了几片在她的肩头,她却浑然不觉。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盛满了这个年纪特有的、对完美世界的笃信。
我心里那点被捅破的地方,开始细细地漏出了风。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。
清辞歪了歪头,颊边泛起了淡淡的红:
“今日读《诗经》,读到‘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’,便想起爹爹和娘来。”她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,“都说爹爹与娘是京城里难得的恩爱夫妻,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若是重来一次,娘肯定还是会选爹爹的,对吧?”
我轻轻地笑了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笔杆。
恩爱夫妻。
举案齐眉。
相敬如宾。
多美好的词。
它们就像一层金粉,被众人十六年如一日地细心涂抹在我和沈砚修的婚姻上,涂得金光闪闪,完美无瑕。
连我们的女儿都深信不疑了。
书房外似乎有极轻微的响动。
或许是风,或许是小厮路过。
我并没有在意。
我看着清辞,看她眼中毫不设防的憧憬。
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十六岁的自己,也是这般相信着话本里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鬼话。
只是我的梦碎得要早些,在嫁进沈家的第三天就碎干净了。
“清辞。”我开口,声音比我想象的更轻,却异常清晰,“若重来一次,我不会嫁给你父亲。”
话出口的瞬间,我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、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。
清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。
她眨了眨眼,又眨了眨,像是没听懂,又像是听懂了却拒绝理解。
“娘……您说什么呢?”她勉强地扯出了个笑,“今日不是愚人节呀。”
愚人节。
这个时代没有的词。
可我记得呀。
记得那些遥远的、可以在四月一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日子。
记得那个世界。
“我是认真的。”我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
指尖拂过冰凉的窗棂,外面海棠如火,烧得人的眼睛发疼。
“清辞,你还小,有些事……”
“我不小了!”她急急打断,站起来时衣袖带倒了笔架,狼毫滚落了一地,“爹对娘那么好!这些年他连姨娘房里都很少去,就守着娘一个人,这还不够吗?”
够吗?
我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。
在无数个他宿在书房的夜晚,在云霜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时候,在他母亲拉着我的手说“你是正室要有容人之量”的时候。
门外那片青色的衣角,我看见了。
是沈砚修今日穿的那件云纹锦袍的料子。
他大概是想来送新得的徽墨——前几日我不过是随口提过想练字。
他总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用足了心,让人误以为那就是全部。
“够不够,不是别人说了算的。”我转过身,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,“清辞,这世上很多事,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。你爹爹待我好,我知道。但若重来一次……”
我停顿了一下。窗外的海棠花被风吹得纷纷扬扬,就像一场迟来的雪。
“我宁愿不要这份‘好’。”
清辞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。
她大概从未想过,她心中完美无瑕的父母故事,竟有这样不堪的背面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最终只是转身跑了出去,裙裾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细碎的风。
房门晃了晃,彻底敞开了。

我看见了门外站着的人。
是沈砚修。
他手里果然拿着一方锦盒,想来是那块徽墨。
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手指紧紧地攥着盒子的边缘,指节泛白。
他就那样站着,一动不动,就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魂的雕像。
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上。
他眼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——是十六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假象,是那些他自以为是的“恩爱”,是他坚信不疑的“我们很好”。
我平静地移开了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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