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鱼一族以声动人最善蛊惑人心,而我却是个哑巴。
为了找回自己的声音,我上岸做了前世爱人的舔狗。
贺桉生日,我跑遍市区为他买了最火的网红蛋糕。
赶回时却无意间听到他和朋友的对话:
“贺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云笙了吧?
昏暗的房间里,贺桉点着火机,漫不经心地嗤笑:
“不过是个哑巴,玩玩而已,还能当真?”
冰淇凌蛋糕化成黏腻的甜水。
那天我决定放弃自己的声音重回大海。
贺桉过生日,让我去买市里最火的网红蛋糕给他庆祝。
上岸做了四年人类,我还是有点适应不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。
会所奢华的装饰在灯光下晃的人头晕目眩。
我找不到方向,着急地在大厅打圈。
路过一个侍者冷淡地扫了眼,问我找什么。
我是个哑巴,面对他的询问只能笨拙地比划手势。
侍者看了会儿,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渐渐不耐。
“原来是个哑巴啊,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,就敢乱进。”
他轻啧一声,脸上透着鄙夷。
我确实不会说话,手指不自觉蜷了蜷,尴尬地扯出一个笑。
这样的事我早就习以为常。
从前作为人鱼我唱不了歌,后来当了人我还是个哑巴。
人类的世界规则很多,向我这样的哑巴站在最低端。
盒子里的冰淇凌蛋糕已经开始融化。
侍者敷衍地指了路。
我感激地朝他合了合手掌登上一边的电梯。
会所的走廊很长,房间上金色的铭牌看得我眼晕。
走到最后终于对上号码。
我刚想敲门却被里面的一道声音打断。
“贺哥你不会真看上云笙了吧?她除了长的好看点也没啥了,整天木呆呆的还是个残疾。”
说话的声音我记得,他是贺桉一块长大的发小。
房间里的人顺势哄笑,我的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。
其实我早已经习惯,从我出现在贺桉身边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是这样。
晦涩地打量完我的全身,然后意味不明地喊声“小哑巴”。
不是厌恶嫌弃,只是把我当成某种少见的新奇玩意儿。
我不会说话,每次只能扬起笑静静听着。
贺桉说他们性子直没有坏心,我点点头也当真的去相信。
半晌,我听见贺桉的声音响起,带着慵懒的漫不经心。
“不过是个哑巴,玩玩而已还能当真?”
房间里的人还在笑,声音刺耳得厉害。
“听说一会儿她还要来送蛋糕,贺哥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她那几百来块的蛋糕?”
化开的冰淇凌顺着盒子的缝隙流在地上。
我没再叩门,转身离开。
外面的天已经沉的不行,手背上的皮肤开始瘙痒。
我想起上岸的那天长老说的话:
“人类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,云笙你这条笨鱼上去了肯定被人骗的裤衩都不剩。”
当时我懵懂地笑着,鱼尾拍着海水打圈快乐的不行。
精美的蛋糕放在已经满的不行的垃圾桶上,天空落下细雨冷得厉害。
我扬起头,心跳渐渐放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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