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之后我病了好几天,沈长恒跪在床边,说以后会护着我,等他长大绝不会再让我这么艰辛。
在他兴高采烈给我拿来一箱添妆时,我真觉得沈长恒长大了,是时候把侯府交给他了。
可当柳玉如上门挑衅,对我骂了那么久,而他听后却只说可能是误会时,我便知道,他靠不住。
长姐受辱,他不恼不怒,而是先找柳玉如,足以说明他的心已经偏向了柳玉如。
我多年养育教诲终究功亏一篑。
罢了,到底是亲手带大的孩子,总要听听他回来之后怎么说。
我愿意相信沈长恒一次。
但我等了很久,都没有等到沈长恒来找我。
“小姐,世子回府之后便回院子里歇息了。”
我盯着跳跃的烛火,心里有了数。
“派人去请沈家族老,就说我有大事相商,邀他们来侯府。”
次日用早膳时,下人来报说沈长恒又出去了。
“小姐,出事了,柳家小姐和平和郡主争一簪子,少爷已经叫价到几千两银子了。”
闻言我心中一紧,平和郡主的母亲可是长公主,且这些年来长公主在外很是关照我。
如今我弟弟的未婚妻和她女儿争东西,争的人尽皆知,只怕会给侯府带来祸患。
更何况侯府一分一毫都是我辛苦所赚,沈长恒在我还没消气的时候,就敢为柳玉如做出这般事,看来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。
他如此狼心狗肺又不会审时夺度,为争一时意气什么事都做的出来,若真把侯府交到他手里,只怕侯府没有来日了。
“叫上沈长风与我一起过去。”
沈长风是家中庶子,另一个庶子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只是身子太弱不易出门,因此我也只能带长风出去。
我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位庶弟,他已然长成个翩翩少年。
“长姐安好。”
沈长风客气又恭敬的行礼问安,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,只带着他前往千金楼。
千金楼是京都的拍卖场所,其中包含各国奇珍异宝。
我和长风抵达的时候,柳玉如还在叫嚣。
“郡主又怎么样?镇西侯府有的是钱,一支簪子我看谁还能跟我争?”
她与旁人争夺,用的还是我侯府名号。
我急匆匆走过去,打断她的挑衅,“我怎不知如今镇西侯府改姓柳了?”
“长姐,你怎么来了?”沈长恒恭敬着,可看着我身边还带着沈长风,他顿时不满起来。
但碍于在外面,他也没有说什么。
倒是柳玉如看见我来依旧放肆嚣张,“镇西侯府是不姓柳,可我未来夫君是侯府的侯爷,我就是侯府夫人,难道我说了还不算?”
“沈长恒,作为侯府世子,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我提醒沈长恒,他是侯府的世子,自然要以侯府为重。
但他却误会了。
“长姐,玉如说的没错,镇西侯府又不是没钱,她既然喜欢这簪子,又为何不能拍?来日侯府是我的,也当然是她的。”
我闭上眼心中叹息,多年教诲终究是付之东流。
“长风,你觉得呢?”我又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