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顶”餐厅的旋转门转出一阵晚风,带着顶层特有的凉意,混合着露水与城市霓虹灯管的气息,拂过路远的脖颈,激得她后颈的绒毛微微战栗。她刚坐下,指尖便触到椅垫上的丝绒纹路——天鹅绒的质地细腻如绸,指尖轻抚时能感受到织物间细微的起伏,恰似

五年前恋爱综艺里,乐辰替她拉开的那把椅子,连纹理的深浅都仿佛复刻了当年的触感。落地窗外,城市的霓虹像打翻的调色盘,泼洒在玻璃上,蓝紫的流光与橙红的残影交织,映得她腕间的细链都泛着粼粼波光,铂金的冷泽在霓虹的浸染下竟透出几分暧昧的暖意。
王乐辰和黄玉茹走进来时,风铃叮当地响了三声,清脆的声响在餐厅的穹顶下荡出回音。黄玉茹穿的红色吊带裙,裙色如浸了血的玫瑰,肩带细得仅似两根红绳,走动时,布料在腰间漾起涟漪,胸口的项链折射出细碎的光,晃得人不得不眯起眼——那光斑如碎冰溅落,刺得路远的瞳孔微缩。她挽着王乐辰的胳膊,手指在他西装袖口上轻轻划着圈,指尖的蔻丹是猩红的甲油,划过深灰的羊绒面料时,像在宣示领地的猫爪,无声却带着锋利的占有欲。
“好巧。”李沐起身时,椅腿在大理石地面滑出轻响,声音如琴弦被指甲刮过,带着刻意的不和谐。他手臂自然地搭在路远椅背上,指尖离她的肩只有半寸,袖口的银丝刺绣蹭过她耳后的碎发,带来一阵细微的痒。古龙水的雪松香悄然漫开,与三年前综艺里他常用的六神花露水的清冽截然不同,陌生的气息裹着暧昧的距离,让路远的后背绷紧。“王总,黄小姐,一起坐?”他尾音微扬,语调里藏着绵密的网。
王乐辰的目光先落在路远颈间——那串珍珠项链是上周李沐在拍卖会上拍下的,他在财经新闻上见过图片。珍珠的柔光漫在她锁骨处,像一层化不开的暖,圆润的珠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碎光,却遮不住她喉间因紧张而滚动的纤细弧度。他喉结滚了滚,声音里带着点没散开的凉意,如秋夜结霜的湖面:“好。”喉间震颤时,袖扣的铂金冷光闪过。
服务员倒红酒时,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彩,酒液如红宝石流淌,杯壁上的雾汽凝成细珠,坠入深红的漩涡。黄玉茹的手“突然”一歪,动作里藏着精心计算的失控,深红色的酒液瞬间在路远的米白色西装裤上洇开,像朵骤然绽放的罂粟,酒渍边缘沿着裤料的纤维蜿蜒,冰凉刺骨的触感顺着肌肤往上爬,如毒蛇的信子舔过脚踝。她慌忙掏出手帕,动作却带着刻意的重,手帕边缘扫过路远的膝盖,丝质布料摩擦时激起一阵战栗。“哎呀对不起!”她声音甜腻如蜜,尾调却淬着冰碴,“都怪我,看路律师今天太漂亮了,眼睛都看直了。”
路远还没来得及开口,王乐辰已经抽过纸巾。他的指尖很轻,像怕碰碎什么似的,沿着酒渍边缘慢慢吸,指腹偶尔擦过她的裤料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两人像被同一道电流击中,同时缩回手,纸巾飘落在桌布上,留下淡淡的红痕,如未干的血迹。那抹红渍在米白的布料上洇散,竟与王乐辰袖口暗纹的暗红暗合,仿佛命运早在此处埋下伏笔。
“没事。”路远拿出自己的湿纸巾,避开他的目光时,余光瞥见他手背上的青筋——和三年前综艺里,他替她挡开掉落的灯牌时,绷起的弧度一模一样。她想起那时他掌心渗出的汗,咸涩的气味混着道具箱的木屑味,此刻却只能闻到湿纸巾消毒水的刺鼻。起身时,椅腿和地面碰撞,发出一声闷响,如心跳卡在喉间的滞涩。
洗手间的镜子里,酒渍像块洗不掉的胎记,在米白布料上烙着耻辱的印记。路远拧开水龙头,冷水顺着指尖往下淌,却浇不灭心底的烫。水声轰鸣中,她仿佛又听见五年前录综艺时,王乐辰帮她搬道具箱时,不小心把可乐洒在她白裙子上的慌乱:“对不起,我赔你新的!”他那时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无措,手忙脚乱地要脱外套,结果纽扣蹭掉了两颗,两人在楼梯间拉扯的喘息声,混着可乐汽水的甜味,此刻却全被洗手液消毒剂的冷冽覆盖。她盯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,才发现睫毛膏早已晕开,如墨痕洇在眼睑,狼狈得可笑。
出来时,走廊尽头的风带着餐厅的香氛,鸢尾与雪松的冷香裹着黄玉茹的笑声飘过来,脆得像碎玻璃:“乐辰哥现在可黏人了,昨天我加班到十点,他开车来接我,还带了热奶茶呢,是我最爱的焦糖味。”她尾音拖得绵长,舌尖舔过“黏人”二字时,像猫在舔舐猎物。
“是吗?”李沐的声音裹着笑意,他正把玩着路远的手指,指腹在她的无名指第二关节处反复摩挲——那里是他说“最适合戴戒指的位置”。他的拇指茧磨过她指节,力道轻得像试探,却让路远想起五年前综艺里,他替她系鞋带时,指尖擦过她脚踝的触感。“不像我们家远远,总嫌我黏人,连开远程会议都要让我坐在旁边。”他眼底的笑像浸了蜜,却泛着毒。
路远的手被他握得发紧,指节泛白。她抬头时,正对上王乐辰的目光。他的眼瞳很深,像结了冰的湖面,把她的影子冻在里面,渺小又狼狈。那里面藏着的东西,比五年前综艺里,他看着她和焦哥约会时,更沉,更冷——那时他的眼底是碎了的星光,此刻却是冻住的深渊,连呼吸都能听见冰层开裂的脆响。
“对了,”李沐突然举起酒杯,水晶杯壁映出他眼底的认真,酒液在杯中晃出猩红的弧,“我和远远打算下个月订婚,到时候请你们来喝喜酒。”他尾音落地时,杯沿轻碰桌缘,一声脆响惊得路远手抖,杯里的红酒晃出几滴,落在桌布上,和刚才的酒渍连成一片,如淤血蔓延的伤口。她看向李沐,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,语气里的笃定像颗钉子,要把她钉在“未婚妻”这个位置上。可心脏却像被什么堵住了,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的疼,喉间哽着三年前未说出口的“我在意”,此刻却成了哽在喉间的血块。
王乐辰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,像琴弦骤然崩断。椅背撞上桌角,震得水晶花瓶里的玫瑰颤了颤,一滴露水坠入红酒,溅起微小的涟漪。“抱歉,我去下洗手间。”他的背影绷得很紧,肩线直得像把拉满的弓,路过路远身边时,她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,不再是五年前综艺里,他用的六神花露水,清冽的雪松香里藏着疏离,陌生得让人心慌。那气味掠过她鼻尖时,她竟想起综艺后台,他偷偷往她包里塞的薄荷糖,糖纸上的薄荷香曾裹着他少年气的体温。
黄玉茹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,又看看路远发白的脸,突然笑了,笑意却没到眼底:“路律师,你真的要嫁给他吗?”她唇角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弯刀,舌尖抵过牙齿,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如蛇信吞吐。
路远没回答。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明明灭灭,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。她知道,这场看似平静的晚餐,早已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。李沐的温柔是盾牌,黄玉茹的挑衅是长矛,而她和王乐辰,不过是被困在中间的兵,手里握着的,只有当年没说出口的那句“我们在一起”。此刻那五个字在胸腔里烧灼,烫得她几乎要咳出血来。
服务生端着新的红酒过来,水晶杯碰撞的声音清脆,像在为这场对峙,敲开新的序幕。杯中的酒液泛着危险的猩红,倒映着天花板上流转的霓虹,光斑在液面上碎成千万片,每一片都映着他们扭曲的倒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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